寧瑤見他笑得有些邪氣,心下卻是一苦,隻微微點了點頭。
晉雙城覺得她神色有些不太正常,但也沒多問什麼,隨意問候安慰了幾句,他便辭別而去了。
“三哥哥!”寧瑤忽然叫住了晉雙城。
晉雙城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頓住腳步,微偏過臉:“還有何事?”
寧瑤顧不得雨,快步奔上前,抓住晉雙城的衣袖,似是糾結掙紮了一陣,才咬了咬下唇,道:“我聽皇帝哥哥說……說他來了京城,還說他想要得天下,三哥哥你有沒有聽過此事?還有,有沒有查到他現在在哪裏,我……我想……”
聽了這番話,晉雙城鷹眸微眯,半晌,方露出一點邪肆的笑容:“寧瑤很想見他,對麼?”
寧瑤垂下臉,微一點頭。
為了保險起見,晉雙城並沒有立馬告訴寧瑤葉薦青的下落,隻道:“他是來了京城,皇上也在差人暗中查探他的下落,但是至今都無任何消息。寧瑤若是實在想見他,待本王得到消息,便告訴你,但你切不可告訴他人。”
寧瑤猛地抬起頭,忙不迭地點頭,被水霧迷蒙的雙眸中盛滿感激之色:“謝謝你,三哥哥!”
看著那雙清澈無垢的眼睛,晉雙城忽然心生不忍,可這絲不忍很快便煙消雲散,被另一種更為陰沉的情緒所取代了。
且說寧瑤來到關押雁無涯的大牢時,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因為她又想起永央宮發生的事,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雁無涯。
猶豫了一陣後,她終是咬了咬牙,邁步進去了。
雁無涯見寧瑤來,心下一喜。因他一直想要告訴寧瑤真相,但總是沒有機會,這下便可說清楚一切了。
寧瑤咬著下唇垂著頭,輕輕喚了聲:“雁大哥。”
雁無涯應了一聲,走到牢門前,低聲道:“公主,我有話單獨與你說,你讓他們都退開。”
寧瑤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照他的話做了。
待婢女和獄卒離得遠一些了之後,雁無涯籲了口氣,壓低了聲音緩緩道:“公主,那晚你我什麼都沒發生。我見你已失去神智,隻好將你打暈。我自己也撐不住而暈了過去。我說的都是實話。”
寧瑤聽得全身一震,結結巴巴地道:“可……可那血跡……”
話未說完,她的臉卻已紅了——她原以為,那是落紅。
雁無涯有些尷尬地笑笑,道:“那是我為了不做出逾矩之事,拿公主的發簪戳破了手心所致,公主這下該相信了吧。”
這話說完,過了一會兒,寧瑤似才反應過來。
“原……原來是這樣啊。”寧瑤心下終於暢然。
雁無涯點頭,道:“但此事絕不能讓皇上知道,如若不然,隻會更加麻煩。所以,我們隻當真已成夫妻,待此次風波平息之後,再做打算。”
“嗯嗯。”寧瑤笑著答應了。
如此,糾繞了她許久的心結,終於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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