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薦青在被押往京城的途中,被救走了。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京城,傳到了皇宮景帝的耳中。
禦書房中,氣氛極為沉悶,景帝麵無表情地坐在椅上,晉王爺晉雙城,兵部王大人,刑部李大人,吏部宮大人,另有都尉司衙門幾名官員,齊齊圍在他旁邊,或坐或站,齊刷刷地看著景帝。
室內薰著香,檀香略為濃鬱的香氣,更增添了的室內壓抑,誰也不出聲,屋子裏與外麵的天氣一般,沉悶,陰鬱,仿佛雷雨前的天氣。
景帝一手把玩著一本奏折,驀地揚手一拋,順勢朝桌麵一揮,筆墨紙硯連同一大摞折子啪啦紛紛掉落於地。
晉雙城神色絲毫未變,其他人則是全身一顫,紛紛垂目斂眉。
“回京的路線隻有韓將軍與穆大人知曉,而葉薦青的人偏偏趕得那般及時且準確,臣以為,定是有人將路線透露給了對方。”宮大人如此道。
景帝微一點頭,目光移向晉雙城,“雙城有何看法?”
晉雙城鷹眸微眯,淡淡道:“即便是有人透露,葉薦青也不應該那麼容易便被人救走。除非……”說到這裏,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除非有人有意將其放走,而之前所做的一切無非掩飾而已。”
這話說的很是明顯了,葉薦青最初是由韓閆放施計抓獲,後來又在韓閆放和穆大人手上逃脫,此事定與韓閆放脫不了幹係了。
景帝冷哼一聲,目光掃向他人,問道:“愛卿們還有什麼看法?”
幾位大人互相看了看對方,李大人上前一步,躬身道:“臣下以為,晉王爺所言甚是在理。不過我們並無證據,此事最好能等到穆大人和韓將軍回來,聽他們如何解釋。”
其他人附和著點頭稱是。
景帝亦點了點頭,道:“傳旨,命穆天成與韓閆放加快進程,兩日內必須到京。”
“臣等遵旨。”
商議完畢之後,景帝留下了晉雙城,然後與他出了禦書房,來到禦花園涼亭。
“你有沒有覺得,雁無涯與寧瑤之間有些奇怪。或者應該說,雁無涯看起來也許並不簡單。”景帝眯眼看著院內的花草,聲音淡淡的。
晉雙城自知現在還不能將雁無涯的真實身份告之景帝,便一臉平靜地道:“臣這段時候都忙著查探瘟疫事件,與駙馬也甚少接觸,倒未覺得有什麼異樣。”
“是麼?”景帝轉過臉看向晉雙城,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厲芒,如能穿透人心一般,刺得人不敢與他對視。
“晉雙城,你是否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上?”
晉雙城心下一凜,麵上卻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平靜,“臣愚昧,不知皇上何意。”
景帝冷笑一聲,目光移開,再不看他,緩緩地道:“朕知道,你不會輕易被朕控製,所以,雖然你已將調動二十四影衛的令牌交給了朕,朕卻從未真正相信你會甘心。”
晉雙城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攥起,咬牙道:“臣,不敢。”
“夠了吧晉王爺!”景帝一甩衣袖,諸事齊來的狀況已令他無比煩躁,此時更是覺得壓抑不堪,語氣也跟著急躁淩厲了起來,“韓閆放或許已要反了,朕不想在這個時候責難於你,若你還有一分責任感,便在這個時候本分一些,否則,朕也不會再容忍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