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的團隊出現了問題,很嚴重的問題。這幾天,每個人都愁眉苦臉的,營地不是傳來一陣訓斥聲和相應的求饒聲。
俞兆銘火氣最大,林義有與之相比也差不到哪裏去。普通的幸存者每天都是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大家相互之間更多的成了用眼神和口型做交流。
上了國道以後,因為路上時常堵塞或者喪屍群密集一些的路口,車隊都必須繞路。這樣每天下來根本走不了多遠。
最遠的走過幾十公裏,最近的不到十公裏,比不上步行的速度。
從一周之前,晚上開始有人偷偷的溜走。更為可惡的,讓林嵐眉頭緊鎖的就是營地裏居然還有人給逃跑的人打掩護。
以至於發現第一個逃跑的人是在三天以後,林嵐大發雷霆。
當晚,俞兆銘親自埋伏抓獲了兩名偷逃的幸存者。
第二天早上,俞兆銘和林義有一刀一刀的在被緊緊的綁在木架上的兩個幸存者身上劃出一道道的傷口,然後撒上鹽。
劇烈的慘叫聲是喪屍們的指路明燈,很快,喪屍群開始聚集,然後所有的幸存者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逃跑者被撕成碎片,連變異成喪屍都失去了資格。
車隊甩開了喪屍,在幾十公裏之外重新紮營。林嵐站在人群中央,手裏的獵刀反射著夕陽的霞光,卻是那樣的冰冷。
“你們要走,我不反對。但是,我覺不容許任何人偷偷摸摸的離開。”
“難道,他們跑出去還逃得過喪屍的捕食嗎?”
“……我要告訴大家。誰想走直接提出來,然後你做工補償夠你在營地裏的所有物資消耗,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
稍後一步站在那裏穿了一件T恤和一件單薄夾克的俞兆銘熱血沸騰,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女人,不對,女皇!
強勢!殺氣騰騰卻不缺乏女性該有的溫柔、嫵媚和魅惑!
他狂熱的注視著林嵐的背影,心裏驀的生出一種欲要五體投地的衝動。眼角餘光看了看林義有,他居然也和自己的神情差不多。
不行,不能被他搶先,俞兆銘的腦海裏就隻有這一句話。
林嵐話音剛落,俞兆銘立刻踏前一步,手裏的砍刀高聲喊道:“誰要是再不聽話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早上的那兩個人就是他的下場!”
說實話,林嵐有些疲乏。雖然她現在自己覺得自己心腸硬了很多,她都有些害怕如果熊黑子現在出現在她麵前,她應該怎麼去麵對。
揮手遣散眾人,林嵐沒有了說話的興趣,她的心裏忽然七上八下起來,剛才產生的那個問題讓她非常糾結。
坐在俞兆銘安排人給自己搭建的小帳篷麵前,林嵐雙手抱膝,額頭抵住膝蓋,劉海下垂遮住眼簾,思緒萬千。
一陣腳步聲響起,在離她幾步遠停下來,李璿的聲音怯生生的響起:“林姐,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是啊,說話、閑聊。林嵐猛然醒悟。自從張穎和馬燕燕離開自己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和誰閑聊過了。
記憶中,那是在那個吃人肉的範雨林家裏的事情,時間並不久,但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遙遠。
拍了拍身邊的草地,林嵐努力的微笑著,盡量的做得和善一些:“來,坐下慢慢說。”
李璿和她接觸不多,隻知道這個姑娘做事很穩重,井井有條的。後勤交到她手上以後就沒有出過什麼岔子。
“林姐,我和你說的話你不要對別人講,也不要生我的氣,好嗎?”從李璿緊張的表情來看,女孩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敢來找她的。
李璿這幾天來找過林嵐很多次,每次林嵐這邊人都多。偶爾人少的時候,那就是俞兆銘在這裏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對俞兆銘,李璿更加害怕,自然就遠遠躲開為妙。
好不容易今天開了會俞兆銘和林義有帶隊出去搜尋補給去了,她趕緊抓緊機會,扔下手裏的活就跑了過來。
思索再三,李璿決定直接一些。還好,林嵐今天不缺耐心,她一直維持著剛才的笑容等待著女孩開口。
“林姐,我是政法大學畢業的,在學校裏學了一些心理學。當時是暑期,我去劉大哥店裏打工。”雖然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過李璿總算是有了開場白。
其實,作為一個膽子偏小、個性稍稍懦弱的女孩,李璿很崇拜林嵐。她的果決、堅韌,以及她麵對喪屍的勇敢,一切的一切都讓李璿迷醉。
正因為這樣,她平時都在暗地裏關注著林嵐,可以說,最初看出俞兆銘心思不是別人,甚至不是俞兆銘自己,而是李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