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場告別,對所有還記得她的人做一次告別。
她不想留任何遺憾,哪怕他們恨她。
這裏是後台,這裏的後台與外麵的喧鬧成對比,隻是時間還沒到,她在這裏獨自冥想著些什麼。
明明說放棄的是她,可那柔軟的心為什麼在揪著。
她不確定他會不會來,或許不想見到她,或許恨她,或許已然忘了她。當想到他三年間的生活時,那顆心是從未有過的震撼與顫抖,不止痛著,她甚至感覺呼吸困難,眼前一片模糊,有什麼遮擋住了雙眸。
那滴淚悄然無息劃過,既然彼此都沒有了意義,不再深愛,那麼何必去勉強,幹脆放手,給彼此一個自由。
曾經深愛,到現在至始至終她都不曾變過,那倔強掩藏的心不讓任何人察覺,她的孤獨與落寞。
時間真的可以消磨很多,就連狂傲不羈的他都可以那般小心翼翼的詢問,也可以改變很多,就比如此刻的他們。
海誓山盟亦會分開,是不是世上都沒有永恒的?
此刻是晚上六點,就在這一天之中,散發了殘夏要進行最後一場演唱會時,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會有人記得她。
那三年前她也不過出演過那麼幾次,與陌炎一同,隨著他的名氣也火了。
之後的三年,沒人知道殘夏去了哪裏,又會不會回到娛樂圈。
讓她震驚的是還有人記得,那些還記得她的粉絲,哪怕數量不多,卻真的有人還記得。
上台之前,初夏身穿一襲白衣翩翩,似一株孤傲獨立的幽藍,寂靜無聲於花落花開。
她掃了掃觀眾席,不知過了多久,她始終掃不到為何還在癡迷著的那一抹身影。
這一場演唱會開的不久,卻讓粉絲們淚灑當場,隻是殘夏已然不是曾經,現在的她眉宇之間是一片寂靜,喧嘩都與她無關,唱完後她說了那麼幾句告別的話,忍住淚水下台。
今天晚上,她就要回國。
即墨蕭轍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切,直到現在他沒出現,她也沒想什麼,隻以為過會兒回來。
此刻,她隻能乘坐著出租車前往機場,那裏有她的私人飛機。
看這一閃而過的窗外,她無聲歎息,三年可以改變這裏的一草一木,也沒有人規定不能讓他還記掛著她。
這一切,她已經無心再去解釋,彼此的牽掛都於三年間落幕,在想到這三年的經曆,原來他也不曾比她好過那裏,心裏明明是痛的,那時卻還是強硬著去諷刺他,諷刺這一切也不過他活該。
若他們結束到這——
或許很久後都不會記得,她也可能會覺得與他生活時的那十幾年是一場很漫長又幸福的夢,夢醒,一切破碎。
殘留的初衷,誰又會彎腰拾起,說再也不分離,她做不到,他或許也做不到。
這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若彼此都沒有意義,這麼多此一舉,也不過暫時。
她心裏很痛,那裏是不是被亂針刺入,若如不然為何那麼痛?
最後一眼,他卻不屑於再看她一眼,哪怕最後一場分離,他也不願意。
原來離別,也可以這樣淒涼,這樣淒美,這樣癡醉。
多少人淒美離別,多少人癡醉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