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安諾德
對於完美的追求即是對於溫馨與光明的追求。一個人為著溫馨與光明而效力,即是為著使理性與上帝的旨意得以承行於世而效力。而一個人為著機械淫巧安諾德對以大機器為代表的資產階級物質文明頗有反感,以為是傳播文化的巨大障礙。這種思想在當時英國的知識界中是有一定的代表性的。
而效力,為著加深仇恨而效力,則是為著製造混亂而效力。文化所能預見的要比機械淫巧深遠得多,文化憎惡仇恨;文化有著一樁特別關心的事,即是關心溫馨與光明。文化還有一個更大心願!——即是使溫馨與光明能夠承行於世。文化還將永遠放心不下,除非我們個個都能成為完人;文化深知,少數人的溫馨與光明必然不夠理想,真正的理想是人類絕大多數渾樸未鑿和未蒙教化的人們都能受此溫馨與光明的沾潤。如果說我曾毫不隱諱地公開揚言過我們應為著溫馨與光明而奮力,那麼我也曾同樣毫不隱諱地公開揚言過我們應當廣建一個寬博的基礎,應當使溫馨與光明為著盡可能眾多的人們而奮力。我曾不止一次申說過,何以到那時才會是人類最美好幸福的時候,才會是人們生活中最鼎盛卓越的時代,才會是一切文學藝術與創作才思百花盛開的季節,如果在生活與思想方麵能夠出現一個全民性的高漲;如果整個社會能夠在很大程度上飽富思想,極具美感,聰明解事,生氣蓬勃。隻不過那思想與那美感,那溫馨與那光明,則必須是真實無妄的東西。不少人給予他們所謂的群眾的精神食糧往往是按照這些人所設想的群眾的實際情況而另番改製的。一般的通俗性文學即是他們為群眾而服務的一個著例。不少人所用以啟迪教育群眾的種種思想與主張實即其一黨一派的褊狹之見。我們不少教派與政黨在其教化群眾上所使用的便是這類方法。我並不責備他們;但卻應當指出,文化所遵循的方法則完全不同。文化從不降低它的標準去勉強教育這些下層階級;也不單憑一些現成的觀點或標語口號去爭取他們加入自己的某宗某派。它的目標乃是要消滅一切階級,乃是要使世上一切最有價(高健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