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從上午8點至下午4點,曾帆一直在輸液,林芝芳也幾乎沒有離開,即使煮午飯點時間,她也上樓五六次……
上午10點多鍾,曾帆感覺下身很吃緊,想說又不好說……
林芝芳見他那痛苦的表情,問道哪裏不舒月艮。
曾帆搖搖頭囁嚅了一陣才帶著哭音低低地說,想解小手。
林芝芳微笑著,跑著年輕了好幾歲的腳步,很快地拿來了痰盂。隨即,一手提吊瓶,一手扶著曾帆緩緩地下床……
帆臉,有。
林芝芳轉過身繃著臉一手拉下曾帆的內褲,彎腰提起痰盂,低沉而嚴厲,快!
曾帆眯著眼排解著滿肚子的緊急。
末了,林芝芳用痰盂邊觸了一下曾帆的龜頭,那上麵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滴。
曾帆不爭氣的東西像是得了神力似的勃然而起,他趕忙拉上遮羞布也遮不住自己的難堪,躲進被窩臉還在紅一陣白一陣,他的心裏像是犯了彌天大罪一般……
林芝芳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柔柔地愉快地把一切都歸了位,然後坐在床頭,捏弄著曾帆細皮嫩肉的手,細聲問曾帆想吃什麼,想不想喝水……
這周五的下午5點多鍾,鍾琴正在車間裏忙碌著。她笨手笨腳的,這裏的線頭沒有接好,那的線又斷了……
“鍾琴,電話!”廠文書在車間門口喊,靠門的工友又往裏麵傳,當傳遞到鍾琴耳朵裏的時候,鍾琴拔腿就跑。來到廠部辦公室拿起聽筒才知道是媽媽,母親要他回去,說家裏有急事。
家裏發生了什麼事,鍾琴不知道,媽媽在電話上也沒有說。她不能不回去,但今天不行,今天已沒有班車,明天一早回去,晚餐時去請假。
回到車間,鍾琴繼續忙接頭。
然而,她的思緒卻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就跟失卻了蜂王的蜂群一樣,在她的心裏在她的身旁嗡嗡地亂叫著……
這時,有一個人從鍾琴記憶的落葉中探出一個頭來,這個人嘴巴一撇,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
鍾琴一想到這個女人就惡心,耍了一個豬兒醫生,整天得意得很,一有人到寢室,她就會亮家物似地講她的高8艮鞋的價錢講她的全自動手表。
這樣的時候,鍾琴的心裏也會蓋上自卑的暗雲,老實說曾帆現在是買不起這些東西的,每月三十幾元錢的工資,不會多,隻會少。而人家隨便下次鄉就會撈上好幾塊錢的外水……
比不了,鍾琴也不去跟誰比,吃自己的飯做自己的事,那女人卻偏偏找上門來,有時故意在鍾琴麵前炫耀,有時還嘴巴打人。有一回,她竟當著鍾琴的麵說什麼,我這輩子就是不嫁人,也不會嫁喊天叫地的。鍾琴也不是個弱門,接過話頭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哼,你們聞聞,好像哪裏有一股豬糞味。
想到這些,鍾琴很自然地把她和家中的事以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聯係在了一起。
是她,肯定是她在當中搗鬼鍾琴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隻見她眼睛一白,心下罵道,你以為姑奶奶就是那麼好欺負的!這時,鍾琴的心裏完全被報複主宰著了。
深秋的深夜並不寂寞,街燈和月華驅散了濃濃的夜色,汽車喇叭的鳴叫和著下班工人的說笑,比得蟋蟀們的彈奏也黯然失色。
鍾琴感到很愜意,她披著果綠色開扣毛衣,一手端著洋瓷碗,一手的前臂上搭著一根白布圍腰,和姐妹們說說笑笑走在回宿舍的公路上。敲開門,一個姑娘的背影一晃就鑽進了蚊帳中,鍾琴沒有打量,就是吊在背後的乳罩的背帶也沒有打量,她隻顧摸找著電燈開關的細繩繩。
幾乎沒有費什麼勁就抓到了,哢嚓一拉,但不見燈光,便說:“雲霞,這燈是怎麼了?”
雲霞冷冰冰地說:“燈泡壞了。”
鍾琴關了門便走向與雲霞的床相對的自己的床,室夕卜有燈,依稀可見對麵的床下有一雙男人的棕色皮鞋,瞟一眼那床上,明顯地看見一顆男人的頭。
真不要臉!鍾琴在心裏狠狠地罵著站起身走了出去,拉上門,她在廊道裏站了一下,然後掏出鑰匙把門鎖上了,然後義無反顧地走向了車間支部書記的家。
這位書記是個中年婦女,也正因為如此,鍾琴才決定找她,女人和女人說話畢竟方便些,至少鍾琴是這樣認為的。
書記聽完鍾琴的情況彙報後,罵了雲霞幾句,表揚了鍾琴一番,然後說,今晚,你是不是就在我這裏睡?明天我才去找她。當然還說了一大堆理由,鍾琴隻得信服,不過,她沒在書記家睡,而是在師傅的寢室裏睡的。
幸好鍾琴聽了書記的勸告取消了捉雙的要求,不然,定會弄得事情不好收場,因為鍾琴前腳一走,雲霞的男朋友就從窗口吊出去了。鍾琴並不知道,現在她和衣躺在師傅頗講究的床上,還在一個勁地埋怨書記的仁慈,好幾次想爬起來去找其他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