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對麵的人露出了一行白齒:“我們完全可以從簡單的部分開始。比如——先釋放一頭猛獸?”
迪肯眼睛裏透出了一股震驚:“你們真是瘋了。”
診所裏,肖淩剛剛給宋清歌非常簡短的說完他和布蘭克和文森之間的往事。
宋清歌神色淒然:“誰知……竟然是這般結果。”
肖淩把手裏的酒瓶砸向牆壁,陶土撞擊在石牆上,發出一聲響亮的碎裂聲:“媽的,就當老子瞎了眼!布蘭克那個混蛋,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什麼啊?為什麼要殺文森?那可是我倆的臭老爹……”
宋清歌看著眼中含淚卻努力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的肖淩,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或許也僅是欲得一份屬於自己的隨性和自由。”
肖淩一抹鼻子:“我就不能提那些爛事,不能去想,一想我就覺得自己其實也很沒有用……算了,說完了我,你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就逃婚啊?”
宋清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眉低垂,聲音也很小:“實不相瞞,家父乃是當今聖上禦弟,陳王宋瑾……”
“停一下!你是說,九州那麼大一塊大陸,就隻有一個國王,你爸是這唯一的國王的親弟弟?”
“是。”
肖淩直接炸了:“我靠!那麼這幾天吃喝拉撒怎麼一直是小爺我請你?”
“離家匆忙,並未攜帶錢財。”宋清歌也很不好意思。
“你爸明明姓宋,為什麼叫陳王?”
“封地為陳,故名陳王。”
“那你是什麼?小陳王?”
宋清歌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家兄宋清晏乃是陳王世子,父親百年後當由大哥承其爵位,我是郡主。”
“哦。”
“母親作主,硬是逼著我嫁昌平王那不學無術的蠢世子,那世子生的是其醜無比,二十幾歲那眼袋如米袋,豆芽眼睛塌塌鼻……”
“哇,這麼惡心啊。”
“嗯呐嗯呐,是十分惡心了。”
“這婚是得逃,不然後半輩子飯都惡心的吃不下了。要我見到那世子,我他媽一拳頭把他鼻子砸進他臉裏邊。”
“哈哈哈,”宋清歌笑聲如銀鈴,“那到時候我倒是要近前去細細端詳。”
房頂上的蘇逸風盤腿坐著,突然,他雙眼睜開:“終於大成期了,渡劫指日可待了。”
蘇逸風沒有呈現出狂喜的神色,相反,他隻是淡淡的歎了口氣。
突然,蘇逸風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這股殺氣磅礴而雄渾,儼然是千軍萬馬行軍衝鋒之勢。
“敵襲!”這是蘇逸風的第一反應,站起身來,足尖一點,整個人就向城西掠了過去。
城門上,所有城門的守衛都已經驚醒了,不止蘇逸風一個人感受到威脅的存在。因為,此時的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月光下,一個極其高大的身影衝向裂岩城的城牆,月光很明亮,月光下的那個巨大的身影渾身幾乎是赤裸的,一個赤裸的、巨大的人形生物。
他裸露的皮膚是火焰的紅色,頭戴一頂角鬥士的頭盔,左肩上穿著一截厚重的肩甲,幾條鐵鏈固定著肩甲,肩甲下麵的左手手臂還有一截臂鎧,兩條鐵鏈交叉在胸前。下身是短褲一樣的鋼甲褲子。
他身高有兩米五,左手拿著一隻比奧格卓倫的戰斧大上三四倍的戰斧,右手一把柄就有短矛那麼長的戰錘,錘頭呈長方體,除了底麵連著柄的那個方向,其他五麵都有巨大的圓頭釘;裸露在外麵的身軀配合上那赤紅色猶如紅色的岩石。他的眼睛在那樣的一張臉上算是很小了,嘴裏的一小截獠牙露了出來。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生物。
不知是哪個士兵,“咻”,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支箭就向那個紅色巨怪。
這個射箭的也算是個神射手,在月光下一劍正中眉心。
箭矢彈開了,整個西門的守軍都陷入了恐慌,如此硬弓竟然都沒有刺破皮膚?
人在恐懼的時候的行為往往都不太理智。這個時候明顯仔細觀察幾秒鍾也是好的,但是下一秒就是箭如雨下。
弓箭對他不痛不癢,但是有幾支箭矢還是射到了他的眼睛周圍。總之,紅色巨怪顯然已經被激怒了。
“嗷——猴子扔樹枝!!!!伽克什姆!!!砸!!”
紅色巨怪像是一座衝向城牆的山嶽。
“吼!!!!”名為伽克什姆的巨怪把右手的戰錘全力砸向裂岩城的城牆。
蘇逸風看到伽克什姆衝過來的一瞬間就縱身一躍離開了城牆。
就在短短的一秒,裂岩城西邊城牆不是崩塌了,而是化為了無數碎石,向四周迸射開來。
綿延一公裏的西城牆,這一錘讓六百米的城牆完全崩塌。
蘇逸風站在龍吟上,冷汗已經浸透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