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倫斯說完，露出了一個很假的，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大大的微笑”。
看來這個警監，還真不是好說話的啊。
“莫倫斯警監，看來，今天的警署還真是忙啊。”我笑著拿起了那摞文件。
“是啊，所以您的探視如果七個工作日內沒有得到消息，還是希望您能夠理解。”
我靠在皮椅柔軟的椅背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我實在不願意和一個警監來玩這種手段。但現在情況緊急，我沒有時間來走這些機械刻板的程序了。
“警監先生，也許在您的眼裏，我就是個又有錢又傻的年輕人，什麼都不是……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您說對了。不過，我想，即使是像我這種除了有錢一無是處的人，還是能給您一點小小的建議的。”
莫倫斯滿不在乎地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說下去。
“或許，您可以把您的額外收入存進伯勞茲家族銀行，我相信如果您的這筆錢存在銀行裏，就不會被盜了。”
我看到就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莫倫斯的右手就“滋啦滋啦”地冒起了成串的電火花。
“您真的覺得，在警局裏將我電暈是個很好地選擇嗎？我當然不是那個小偷了，我這種一無是處的人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我隻不過長著一雙眼睛就是了。”
“你看到了什麼？”莫倫斯一雙灰色的眼睛裏閃著咄咄逼人的光。
“整個警局太忙了，甚至忙的有點過分了。”
莫倫斯露出了戲謔的神色：“那也是為了您的產業，男爵先生。這根本就跟我的私事無關。”
“看來您還是沒搞清楚狀況，警監，”我笑了笑，“我剛剛的那句話，隻是詐你一下。誰知道，您看來是真的不幹淨啊，而且把心裏的不安和那種……緊張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你知道，如果我在這裏把你電暈，然後扔進牢房，外麵的人根本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莫倫斯又開始咄咄逼人了起來，那張凶狠的臉幾乎都要貼到了我的臉上，我甚至都能聞到從他嘴裏傳出來的那股蒜泥鵝肝的味道。
“您不會這麼做的，對嗎？畢竟，我相信能做到警監這個位置的人，一定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傻瓜。”
莫倫斯那一對陰鷙的灰色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直視著他，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
警監弓著的腰板慢慢縮了回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拿起了一旁的電話，雙眼還是盯著我：“來個人，帶伯勞茲男爵去看一眼昨晚的嫌疑人。”
他放下了電話，雙眼還是鎖定著我，補充了一句：“我隻給你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足夠了，”我站起身來，伸出了手，“十分感謝您，警監先生。”
莫倫斯的手幹燥而冰冷。
推開了警監辦公室的門，門口就有一個警員在站在那裏，看到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伸出手來指了一個方向：“請跟我來，伯勞茲男爵。”
我跟上那位警員，走下階梯，來到了一樓大廳，接著向左拐進了一條走廊，然後警員打開了一沉重的鐵門，裏麵是一條向下的樓梯。
我扶住了鐵門，示意警員先走。
那個警員感覺我有點害怕，他還算和善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直接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