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夜魘 二十四 四麵楚歌(上)(1 / 2)

從發布會回到了比弗利山的山莊,我直接衝進了地下基地,這次魯道夫也跟了進來。

“老爺,我有話講。”

我從大椅子上轉了一圈,麵向魯道夫,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請說吧,魯道夫,你知道我們之間並不是很嚴格的主仆關係。我很樂意聽從你的意見或者建議。”

“老爺,在你心裏,貝倫·伯勞茲如此地無能嗎?”

他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

“什麼?我沒有理解你的意思。”我感覺很詫異。

魯道夫還是站著筆直,手搭在小腹位置:“您現在隻要是到了需要解決問題的時候,我發現您就自動選擇以夜魘的身份去做一個解決問題的計劃並且執行。”

“這……有什麼問題嗎?”我反問魯道夫。

“您的思維方式似乎已經固定了,您要知道,拋去夜魘這個神秘、幾乎可以無所不為的身份,您,貝倫·伯勞茲,還是賽因斯和佐恩這兩個國家最有實力和財力的人之一。所以,當您遇到難題的時候,在黑夜裏穿上戲服,去痛扁壞人,嚴刑拷打,並不是您的唯一手段。既然我們可以從高處直接下手,您為什麼每每都是從街頭開始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還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羞於啟齒。

“魯道夫……別問了。”

“好,我不問了,老爺。但是,您必須要直麵您的內心,因為,如果您真的要完成您構想的那一番偉業,您必須首先要知道,您究竟是什麼。”

魯道夫說完,留下了一杯牛奶,就離開了。

我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上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心煩意亂。

哦,神啊。我是不願承認,不願意承認我的恐懼的。作為貝倫·伯勞茲,我有著太多的恐懼,我懼怕死亡,我懼怕我連累我的朋友、家人以及那些無辜卻牽扯進一係列是非的人。

而作為夜魘,我可以毫無顧忌,放手去做,我隱藏起來了我的臉,我的真實身份,化身成了一個標誌,一個象征,一個無法被真正觸及的存在。

這就是差別。

如果我以貝倫·伯勞茲的身份介入太多事,很多事情都會失敗,我會為此樹敵無數。但是我在晚上是夜魘,在白天,我脫下戰衣,我在佐恩的權貴和黑社會老大的眼裏就僅僅隻是個失勢的喪家之犬,沒人會注意到我,沒人把我放在眼裏。

我還是害怕,害怕變得一無所有,就像我剛到九州的時候,住在別人的屋簷下麵,孤身一人。

好了,多愁善感就到此為止了。

我沒有笑麵人的照片,我的第一步工作就是根據我的記憶,畫出一幅他的肖像。

他的臉……他的臉型十分地瘦削,準確來說是狹長的一張臉,顴骨很高,下巴很尖,就像葵花籽。

五官,五官……我先從眉毛開始吧,他的眉毛是修剪過的,肯定不是他眉毛的原生形狀,因為我那天晚在擒住他的時候,看到了他細眉毛周圍的那些刷子一樣的短毛,這些就是他修眉的跡象。

她的眉毛很細,形狀像一把鐮刀。

他的眼睛很大,很大的一雙眼睛,虹膜是綠色的。他的耳朵輪廓不是很明顯,我照著大體的記憶畫了畫。他是個盲人,但是他能在黑暗中確定我的位置,可見,他的另一項感官受到了強化,我猜可能是聽力,或者是聽力和嗅覺,就像深海中的那些鯊魚、海豚、鬼頭魚一樣,靠回聲和氣味來鎖定獵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