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夫楠搖了搖頭：“你並不愚蠢，克勞。蠢人是發現不了自己的別人的差距的。狂妄自大和剛愎自用的人才是真正的蠢蛋。這兩個詞明顯都不適用於你，對嗎？”
“是的，父親。”
達夫楠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坐在床上，眼睛眯著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但是莫雷有著永遠不如你的一點，你沒有看到。”
克洛倫皺了皺眉，一臉困惑：“我不知道，父親……”
“莫雷永遠不如你相信別人，由此，他對待別人永遠不如你坦誠。他喜歡把想法藏在心裏。”
克洛倫的表情黯淡了下來：“是啊，他就是這樣的。”
達夫楠撫摸著天鵝絨：“國王隻聽他需要知道的，今天你把什麼話憋在了肚子裏，克勞？”
克洛倫的眼神黯淡著，隨即變得堅定了起來，他握了握拳頭：“父親，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達夫楠的眼皮抬了抬。
“莫雷……他還活著……”
達夫楠點了點頭：“我知道。而且他從惡土回來之後就見了你，也隻見了你。”
克洛倫瞪大了眼睛，瞳孔裏迸發了地震，他的拳頭緊緊握著，關節泛白：“您知道？您知道裂隙？”
達夫楠點點頭。
“您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響國王闡述這個巨大的威脅？莫雷說萊特伍德已經容不下他，您為什麼……”
克洛倫停止了說話，他看到了達夫楠的眼神，淩厲地看著自己。
“對，對不起，父親。我冒犯您了。”克洛倫低下了頭。
達夫楠身子向前探著，屁股挪到了床的邊緣，他把一隻手打在克洛倫的肩膀上：“克勞，莫雷當初如果留在境內，隻有死路一條。若是伯格裏歐斯家族向國王去說這件事，大家也都死死路一條。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啊？”克洛倫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膝蓋，“我們如果和凱夫諾爾蘭一起……”
“你喪失理智了，我的兒子，”達夫楠淺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那隻是拉別人下水，並沒有什麼用的。”
克洛倫滿臉淚水，抬起了頭：“為什麼？”
“因為，這就是政治，”達夫楠的臉變得格外嚴肅，“你得知道萊特伍德究竟需要什麼。”
“我們需要什麼？”
“贏得和達克尼斯之間的戰爭。當我們贏得了這場戰爭，達克尼斯那種扭曲的自由觀就不複存在。你是知道的，我們和達克尼斯不一樣。我們不去占領地盤，我們派出牧師去傳教，隻要一個地方的人民信仰了聖光，那他們就會永遠成為萊特伍德人。達克尼斯那種隻知道占領地盤和資源的野蠻國家，是不會懂得的。”
克洛倫咽了咽口水：“父親，我能跟您講講我在前線見到的事情嗎？”
“說說吧。”達夫楠示意克洛倫說下去。
“但是，達克尼斯軍隊中有各種各樣的種族、兵種，他們每次都能拿出新的、我們從沒見過的東西，他們有著源源不斷的新想法。而我感覺我軍的一切手段，厄薩斯已經都清楚了。我軍一切的命令都是由老師和我來下達，厄薩斯也逐漸熟悉老師的戰爭策略……而在達克尼斯軍隊裏，隻要你的建議中肯，厄薩斯就會拿過來對付我們。我們總是預料不到他們的行動，他們的軍隊也很散亂，但是行軍很隱秘，往往都是一開戰，四麵八方都有他們的人，雖然每一麵的都比較薄弱，但是這種拚消耗的遊擊戰和騷擾，我們還早呢的很難受。他們都是當場搶掠補給。而我們這種高尚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