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侏儒看到飛來的黑影,一聲驚叫,然後,一條粗壯的手臂伸出兩株大樹的夾縫,瞬間再次粗大起來,仿佛一麵豎起的盾牌。
藍采和歎了一口氣。
並沒有人出聲阻止他,所以,一切已經是定局。他低低的喝了一聲,“爆!”
木爆是他們三人學過的植物係的術法中,最強大的攻擊。在夾雜了如此多的植物係力量之後,他不認為,憑借兩位三境的修行者的身體,可以抵擋住這樣強大的殺傷力,更何況,這招術法的後麵還有後手。而那位壯漢,在剛才那一刻,已經暴露了自己的修行屬性。
他是土行術法!
藍采和在想著這一切的時候,他身後的韓信和遲喏聯卻在深深的震驚當中。原來,他已經這麼強大!在這幾天時間,他們親眼目睹了藍采和的煉樹成藤,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水磨工程,他們一直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他們認為他在浪費自己的氣力,然而現在,他們不這麼想了!
尤其是相對於植物係術法了解更多的遲喏聯,他開始回顧自己的每一個術法,重新給它們定義。而在帳篷裏,那位滿頭白發的老者一直關注著這一幕,隻有聽到藍采和的“爆”聲出口,他才禁不住讚歎一聲。“現在的年輕人,果然強的不講道理啊!”
是啊,即使這位老者,也沒有想到,一直處於輔助地位的植物係術法會給人有一天施展的這般驚心動魄。隻聽“轟隆”一聲,兩道幾乎全身都是傷痕的身影順著轟隆倒塌大樹的樹幹掉了下來。侏儒趴在地上,整個身軀都在抽搐,他的嘴巴張的大大的,雙眼插進了兩支樹枝,有一根樹枝很堅硬,從他的後腦伸出來,他還在呼呼喘氣,嘴裏不斷的湧出粉色的泡沫。
侏儒的身上,是一條一條破碎的鎖鏈。粗壯的漢子也趴在地上,他的腰上,有一根粗壯的樹幹插進去,從後背血淋淋的伸出來。他活著。
“小個子,小個子!”他大聲呼喊,可是,沒有人在回答他,也沒有人在叫他大個子。一位渾身黑袍籠罩的身影從帳篷的陰影裏走出來,他的頭上也罩著黑色的雨帽一般的玩意。他走到大個子的身邊,伸出手,五指抓住大個子的頭發,一拔,就像拔掉了一棵蘿卜,把他的頭拔了出來。大個子的臉上還掛滿了淚珠,嘴角還在流血。
“你們過關了!”沙啞的聲音說完,身影便退了回去,他臨走的時候,扔出了大個子的頭顱,頭顱骨碌碌的滾到了扛著木槍的中年人身後少女的腳下,他說道,“用它去換肉湯吧!”
藍采和沒有回頭,也沒有打量那個漸漸隱入帳篷邊緣的身影,他收走了正在慢慢縮小的大樹。它們又變回了兩根藤條,破損了許多。藍采和一步一步走入了看著很小,在白色雪地中,分明有些陰森的帳篷。
帳篷的裏麵很暖和。
他們三個人走進來,韓信下意識的跺了跺腳。老者站在嗶波作響,火焰燃燒的正旺的火爐邊,他的麵前是一張木案,長條形的木案上,放著一整隻烤全羊,一大壇猜也能猜的到是酒的東西。“吃完了在說。”老者揮了揮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藍采和上前一步,一把就揪下了一根羊腿,一口咬下去,肉是溫的,皮是焦的,肉是嫩的,滿嘴都是油。他大口的撕咬,毫不在意自己的吃相。遲喏聯和韓信也衝上前,於是,整個帳篷之中都是咀嚼的聲音。老者坐在木案後麵,就這樣看著他們,整個狹小的帳篷,隻有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