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知了唧唧叫,一片片白雲在熱辣的夏風中慢悠悠地飄向遠方。街道兩旁的小販愜意地搖著蒲扇。
夏家少爺夏雪寒靠在門前的油紙大傘下,眯起鳳眼盤點著剛入賬的田地,高貴的氣質,優雅的姿態,清冷美麗,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族風範……
然而……
“嘭——”隻聽見一聲如雷的響動。
眾人側目而望,隻見一道寬厚如牆的身影插腰立在夏府門前,巨大的鋤頭落下來,硬生生地刨下了一塊木頭。
“那誰!夏什麼來著,給我出來!還我的二畝地!”田香瓜聲如洪鍾,憤怒地咆哮著。
“嗯,這道門檻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合上手中的賬本,一雙鳳眼彎成了月牙,好看,俊美,迷人。
“還我的二畝地!”不知美為何物的田香瓜狠狠地瞥了夏雪寒一眼,把鋤頭一舉,又刨了他家牆角。
“嗯,這塊牆角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開山鑿石所留……”
“還我的二畝地!”田香瓜贅肉一甩,一字一頓,如惡熊一般凶悍的氣勢立刻打斷了夏雪寒的話。
雙手環胸,夏雪寒眯眼一瞧,撲哧一笑:“這不是村頭那位奇懶無比的‘搖擺村豬’嗎”。
“你這個惡霸,趁人不在,霸占百姓田地,什麼狗P鄉紳,明明就是土匪!”田香瓜咬牙切齒地控訴。
惡霸!土匪!不是人!禽獸不如!
粗俗的言語讓夏雪寒頻頻皺眉。
“趁人不在?”夏雪寒反問,深邃的鳳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對!”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隻不過是小小地午睡了一下,可醒來之後卻被鄰居告知家裏的二畝地地已經被夏家人給征收了,那可是她爹娘過世後留下來的唯一家產!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先後找了你的三個鄰居去通知你,而且征收田地是村裏族長們都簽字同意過的……”
“我不管,你把二畝地還給我!”一咬牙,一跺腳,田香瓜根本不聽什麼解釋,一心隻想要回自己的二畝地。
“夏家少爺,這事我有責任。香瓜呀,你不要鬧啦,趕緊回家吧。”一位年過六旬的老大爺匆匆跑來,看見田香瓜不講道理,野蠻撒潑的那股傻勁兒上來了,連忙拉住她。
“不礙事,我也正想趁此機會跟香瓜姑娘說清楚。”修長白皙的手一舉,夏雪寒那張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臉突然貼上前來,“香瓜姑娘,你說是嗎?”
“是是是……是,是個P!”田香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貼給嚇得結巴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天才知道田香瓜此時此刻心裏麵多想一鋤頭刨爛這張傾城的臉蛋,還要罵上一句:長成這樣?呸!不是男人!
晶亮亮的小眼睛帶著憤怒的光芒,田香瓜忍受著夏雪寒上下打量的目光,最終,她沒有忍住,舉著鋤頭怒火衝天地咆哮:“沒見過胖子嗎!”
是的,胖子,田香瓜就是一個名動鄉裏,名副其實的大胖妞。
虎背熊腰是她的形容詞,腦滿肥腸是她的代名詞,她不僅胖,而且懶,還小肚雞腸,又嘴饞。她是村裏老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是村裏姑娘們津津樂道的笑柄。
因為胖,她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因此她有一個響亮的別名:搖擺村豬。
她,田香瓜,就是鯉魚村的笑話!
夏雪寒好整以暇地笑了笑,一挑眉毛:“沒見過。”
就在田香瓜想要翻著白眼轉頭一哼的時候,夏雪寒用磁性的嗓音說了一句毀滅性的話:“沒見過比你更胖的。”
“你你你你你!”田香瓜氣結,雖然,她已經習慣了被人說胖,習慣了一切不好的評價,但聽到這句嫌棄的話時,嗓子卻一下堵了。
“你那兩畝田地空了一年有餘,雜草叢生,顆粒無收。”擺正了自己的姿態,夏雪寒拿起賬本,一臉認真地開始算賬,“聽鄉裏鄉親說你連韭菜和麥苗都分不清,所以你根本不會種地。”
鳳眼一挑,繼續刺激田香瓜:“所以,你要地能幹什麼?地是不能直接填進嘴裏的。”
“我……”田香瓜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幹瞪著兩隻被肥肉擠壓得快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憤怒地盯著夏雪寒那張惹眼的漂亮臉蛋。
“據我所知,你已經吃了一年多的老本,你爹娘去世後留下來的糧食應該所剩無幾了,你有沒有想過,吃完了這些你該怎麼辦,餓死?”
一連串犀利尖刻的問題朝田香瓜劈頭蓋臉地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