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不動聲色,默默小飲一口杯中香茗,輕聲道:“許家,近來可否招惹過什麼人?”
輕歎一聲,許文仿佛蒼老了幾歲,聲音哽咽道:“我族遵循祖訓,向來低調行事,族中子弟多與人為善,並無仇家…”
放下手中杯盞,林鋒蹙眉凝思。
確實,如許文所言。
下山前,自己也曾從宗門調出過許氏一族宗卷。
許家子弟,並無過多劣跡。
說起來,在恒山宗諸多附屬宗門中。
許家實力雖說不顯,卻是最為低調的。
究竟,是何人會對許氏族人做出擄掠之事。
抬頭,林鋒看向許文,輕聲問道:“許老,近來許家還有何人失蹤?”
聞言,隻見許文眼神一黯,露出一副非常悲痛神色,低沉道:“如林長老所言,除了我那苦命女兒與孫女,這些時日,我許氏族人陸陸續續失蹤了數十人…”
說到這裏,老人卻是不由紅了眼眶。
偏過頭,悄悄抹了一把眼睛,“事發後,我便遣出族中弟子外出尋找。”
十指緊握,老人努力平複心情道:“不久前,在離我族數十裏外山坳,尋見了我族幾名失蹤族人屍骨,渾身血肉已被吞噬殆盡,隻剩下具具白骨…”
聽到這裏,林鋒蹙了蹙眉頭。
血肉,被吞噬。
這般手段,很像血毒門手段。
數百年間,兩宗交戰無數。
若說狠心對附屬世家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血毒門當真想要點燃與恒山宗之戰火。
可在大戰前這般打草驚蛇,卻又多少有些不合乎情理。
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對。
心思一動,林鋒沉聲道:“許老,不知那幾具許氏族人屍骨中,可有你親近之人?”
許文悵然道:“小女與我那可憐孫女,並不在其中…”
林鋒微微頷首,將目光落向殿外。
許文,為許氏一族今世第一高手。
半步凝丹修為,並不算弱。
許家後來族人,多是在族中被擄掠走。
憑許文修為,就算是不能及時發覺。
可一旦許家有任何風吹草動。
應是能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這般思量。
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許氏族人失蹤迷案…
很有可能,就是許家自己人動的手。
想到這裏,林鋒指叩杯盞,輕聲一笑道:“許老,我想見見許氏族中一些中青代管事族人,不知可否?”
“知道了!”聞言,許文點點頭,衝門外道:“都進來吧!”
殿門被推開,許氏族人與執法堂眾弟子魚貫而入,分列大殿兩側。
緩緩站起身。
林鋒負手而立。
雙眼,微微眯起。
環視殿下許氏年輕一輩子弟。
來之前,對於許家如今核心成員資料已是熟記於心。
眼下,除了那失蹤的幾人外。
許家掌事者,倒是都在了這裏。
其中,年紀最大的許文長子許崇武。
亦是欽定的許家下任家主。
許崇武身後。
站著幾個更年輕族人。
眼神,不著痕跡觀察著許家年輕族人。
林鋒並沒有從他們臉上看出任何線索。
端起桌上茶盞,輕抿了一口。
腦海快速分析,心中有了諸多猜測。
不過,這些都是林鋒臆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