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出了大堂,見幾個手下在遠處正賊頭賊腦地望著自己,便揮手示意他們跟上,一路出了鏢局。
“老大,總鏢頭沒怪罪下來吧。”幾人來到一家酒肆坐下,一個趟子手開口問道。
“哼!能怪我們麼,”吳德滿肚子怨氣,灌了碗酒下肚,隨後哀歎道,“數十人中就我一個後天洗髓境,遇到先天高手能頂啥用?”
“就是!”
“害得我們損失慘重,老子的老婆本啊!這下可好,白幹了十年……”
“這次算是被郝掌櫃坑了,錢財是小,損了老大的威名是大。”
……
“行了行了,”見手下不停試探,吳德不耐煩喝道,“總鏢頭說了,不準去找郝萌的麻煩,以後還得做生意。”
眾手下見吳德發話,立馬萎了,隻能默默陪著吳德,就著一肚子被坑的味道下酒。
“老大,這事兒有古怪啊,斬仙走廊大大小小那麼多寨子,咱不說一清二楚,但大體總是知道的。這斬仙寨名不見經傳,咋突然就出現了先天高手?”
“豈止先天那麼簡單!那位大爺可是龍象境高手,與咱總鏢頭相比也僅僅差了一級。”
“太可怕了,龍象虛影一出,當時就感覺快窒息了。”
“是啊,怕是那位吹口氣,咱就得化成灰……”
“看那位爺的樣子,怕是不到二十?若真如此,比咱總鏢頭還厲害……”
……
酒喝得多,話也便多了起來。吳德聽在耳裏,心中不勝唏噓,感歎著修煉之難。他六歲開始修煉,到如今長發及腰、拉屎蹲坑得撩的年紀,還在後天洗髓停滯不前,而那位大爺二十歲不到已是先天龍象境的恐怖高手。
在後天巔峰卡了許多年,吳德相當清楚,一個武者不破先天不成人,別說放眼天下了,就算在木蘭城裏,他一個後天巔峰武者也真算不得什麼。
吳德估計,那位大爺身後幾人的修為怕也高明了得——嗯,除了嚇得打擺子的那位。
“大,大哥,你看那,那人怎麼有,有些麵熟?”有個喝大了的趟子手指著剛路過酒肆的路人,結巴地說道。
“嗯?”吳德伸脖子一瞧,看見一人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時不時有女子路過還偏頭瞄上兩眼。
“果然有些像,”吳德思索一陣,恍然大悟,“我****大爺,這不就是打擺子那位麼,怎的進城來了?”
幾人聞言,酒醒了大半,俱都盯著吳德讓他拿主意。
吳德糾結半天,終於揮了揮手,“這廝膽小得很,咱跟上去瞧瞧,不過安全起見……小耗子,你趕緊回鏢局請劉鏢師前來,記得千萬不要驚動總鏢頭。”
吳德想得還算周到,自家鏢局與斬仙寨這些事兒算不上仇怨,再說自己隻是跟蹤,伺機能打一頓出出氣更好。
可若是驚動總鏢頭,那小事也變成大事,給鏢局惹來先天境界的敵手絕非他所願。
因此,他隻是請一位同為鏢師的好友劉大根前來彙合,兩人都是後天巔峰修為,萬一出了差池也有個照應。
李銘遠遠跟在席劍後麵,一邊用千裏眼看清木蘭城布局,一邊腹誹席劍的奇葩。
就在他準備上前時,路旁一家酒肆突然冒出幾人,鬼鬼祟祟地綴在了席劍的後麵。
李銘心中危機頓生,正準備跟上,但對方有一人突然出了隊伍,急速離去。
“三當家的,祝你大展神威。”李銘祈禱一句,朝單獨離去的那人追了上去。
賠了老婆本的小耗子憋了一肚子怨氣,急速朝鏢局跑去。
不料剛過牆角想要拐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碩大的青石板磚,然後砰的一聲,鼻血徜徉中昏死過去。
李銘拍了拍手,又施展了次千裏眼,看清席劍所在後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