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拓海峽一望無際,無數小型島嶼如繁星點綴其中,茫茫海水波濤洶湧,將中州域與瀚州域分隔而開,東麵是淮海,右麵是渙海,二海通過天拓海峽相連。
死營軍士一共五百,速度極快,但飛行了一個時辰仍舊沒有停下,李銘估測已經飛出了兩千裏,可見戊字一百八十七號島距離非常遙遠。
突然,千裏眼中,李銘發現前方一座島嶼有異,就在此時,死營大隊停滯於空,李銘見狀迅速收起血紅雙翅,落在起伏的海麵上,踏浪飛奔。
光頭瞥了眼下方的李銘,不屑撇撇嘴,喝道:“按小隊各自為戰,朝魂霧中心突破!”
“喏!”死營軍士瞬間分為百組,每組五人,迅速落在被黑霧完全遮蓋的戊字一百八十七號島上。
啪!
見李銘再次姍姍來遲,光頭毫不留情又是一鞭,怒吼道:“垃圾!想害死你隊友?”
李銘硬生生受了這一鞭,剛剛愈合的部位再次出現深深的一條鞭痕,他沒有說什麼,而是趕緊與戊字一百八十七號島邊停留的四人彙合。
李銘的四位隊友打量了一下李銘,眉頭微微蹙起,領頭的壯漢冷冷提醒道:“別放出神識,記得守護神魂,出發!”
五人迅速闖入黑魂,可就在這時,李銘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身邊的四位隊友根本不停留,瞬間消失在前方的突進路上。
黑魂頓時發生變化,形成無數不斷變幻的骷髏頭,圍繞在李銘身上不斷哀嚎,甚至張開猙獰的大嘴撕咬李銘全身。
“這是何物?”李銘心中一凜,竭力想要站起,但一陣劇痛突然襲來,靈魂仿佛都被扯掉了一塊!
“啊!”李銘的意誌竟都無法抗拒這種疼痛,慘叫聲淒厲無比,他隻覺得自己時而墜入滾滾岩漿,下一刻又赤身立於寒冰地獄之中,在冰火兩重天的幻境中痛不欲生。
空中的光頭翻了翻白眼,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李銘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光頭越聽越煩,索性一鞭子將李銘拽了出來,劈頭蓋臉就是幾個耳光,破口大罵道:“死營裏怎會有你這種垃圾?你究竟繼承了誰的死營符?”
黑霧彌散,幻境消失,李銘漸漸清醒過來,聽到了光頭最後一句話,便摸出黑色木牌遞給光頭。光頭接過一瞧,一口老血好懸噴出來,怒極反笑道:“你你你你這個逗比!拿個預備符跑過來攙和個屁!”
李銘臉色慘白,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清楚。”
預備符效果不錯,一路上對李銘的惡感此刻消散不少,光頭還了木牌,凝聲說道:“隻有正式符的死營軍士參與戰事,你的預備符上一次考核記錄都沒有,連新兵都算不上!當初給你預備符的人沒告訴過你嗎?”
李銘搖搖頭,他並不打算現在透露那個姓獨孤的少年,剛才那番冰火折磨讓他生出一股猜測,為了求證他開口問道:“前輩,不知這黑霧究竟是何物?”
“哼,還能是什麼,都是些瀚州域的孤魂野鬼,陰魂不散想要入侵中州域。”光頭不耐煩地解釋了一番,隨即對李銘揮揮手,像趕蒼蠅一般,“趕緊滾蛋,拿到正式符再說。”
李銘心中大亮,光頭所說與自己猜測的有些相似,自己怎能放過到手的機會,於是笑道:“前輩,死營有規定預備軍士一定不能參加戰事嗎?”
“這個倒沒有,”光頭不屑一笑,“不過你這個垃圾連黑霧都無法防禦,還好高騖遠想參與戰事?剛才你的隊友出於僅存的一絲憐憫還專門提醒了你,結果呢?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就魂飛煙滅,變成黑霧的一部分了!”
“沒有就好。”李銘咧嘴一笑,朝光頭抱拳一禮,誠懇謝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李銘必有後報!”
說完,李銘徑直衝入黑霧,光頭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感受到了李銘的堅決,不再阻止。
“垃圾,白癡,以為光有勇氣就夠了麼,哼!”光頭冷眼嗤笑,自己義務已盡,李銘的死活與他無關,隻是,仿佛忘記告訴那小子一件事了。
李銘這次準備充足,武道意誌並未完全現形,而是化作一層薄薄的血紅光圈籠罩全身,一進入黑霧,周身不斷發生吱吱之聲,環繞周身的黑霧竟在不斷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