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劍,平攤於雙膝之上,縱然雙手剛剛觸及這把無比震撼人心的長劍,可劍修卻強忍將目光落在劍身上的衝動,看向了正在離開的李銘。
望著那道瘦弱卻挺拔的背影,劍修隻覺雙肩一沉,仿佛天地間有股莫大的壓力陡然滋生,壓在了的身上。
長劍忽地錚鳴一聲,將迷惘的劍修驚醒,視線裏已經沒有了背影,他垂下頭顱,看向了橫在雙膝上的長劍。
劍身波光流轉,宛若湛藍的蒼穹,又仿似蔚藍的汪洋,時而一條荒龍自劍光暗影的縫隙出現,或一爪,或一尾,或直擊上蒼,或飛龍出海……
怎麼看,這都不是一把殺人的劍,而是一柄承載荒龍某種曆史的藏劍,但感應這柄長劍的同時,劍修心裏亦很清楚,李銘給他劍,是要他殺人的。
“斬龍劍,好名字……”
六字出於劍修雙唇,化為了兩雙翅膀,帶著李銘賜下的斬龍劍,飛入劍山腳下的劍陣之中。
漫步於海西城,李銘細細品味著這座城市,直到他走到城主府外,才發現這裏還有一個值得他掛念的人,連鵬的父親。
隻可惜思來想去,李銘也找不到庇護連城璧的好方法,因為連城璧身為血唐五品官員,其上還有四個品階的大員能夠讓連城璧死去活來,拋開這些不說,連城璧還會受到與困仙門、海西學院相同的威脅,來自修士界的威脅。
無論是獨孤家族,抑或是皇宮裏的那個女人,都有能力庇護找麻煩的勢力,哪怕李唯尊已經承諾過,李銘還是不放心,性命大過天,李銘可不想自己的離去,給眾人帶來毀滅。
“我隻能盡力了……”
李銘透過城主府的大門,直視其內正忙於公務的連城璧,僅僅數月未見,擔任海西城城主的連城璧就明顯老了一頭,雖然他正是成為五品大員,享受朝廷賜下的各種修真資源,但修為的增進,也無法彌補他喪父之痛,還有繁忙公務帶來的疲倦。
嗖的一聲,一縷黑光射入城主府,嚇得侍衛驚聲大叫:“刺客!有人行刺城主!”
“休得驚慌!”連城璧怔怔地看著書案上插著的那枚黑色木牌,瞳孔微微一縮,見府內打亂,他即刻衝出書房喝止了護衛們的騷動,待諸事平穩,他方才走進書房關好門,將黑色木牌扯出。
“死營軍牌,李銘,九十九殿下……”連城璧心中疑惑叢生,完全不知道李銘為何將自己的死營軍牌丟給自己。
而此時的李銘,已經站在海西城的傳送陣中,他瞥了眼虛空,淡淡說道:“持我牌者若有損傷,爾等提頭來見!”
“喏!”
待李銘消失,隱於虛空的三名掌獄刑官麵麵相覷,紛紛搖頭遁回海西城主府,守衛這個持齊天王軍牌之人。
第三次駕臨北都城,李銘沒有在城內停留,徑直飛到了鎖河山山脈中,原本血海禁地所在之處。
因為洪荒係統的緣故,鎖河山山脈的九大禁地嚇得屁滾尿流,如今不知飛到了何處,這讓李銘有些苦惱。
當初的洪荒係統還很弱小,隻將血海禁地中的阿鼻劍吸了一縷劍意,李銘數次動用後,如今的阿鼻劍隻剩一擊之力,隻能堪堪應付合體境初期地仙,因此大多時候李銘放出阿鼻劍,是用來唬人的。
不得不說,隻要李銘不施展阿鼻劍,沒人能夠知曉阿鼻劍隻有一擊之力,可即將踏足外域大世界的他,沒有了齊天王這個光環,即便掏出阿鼻劍也嚇不住人。
所以此次來到鎖河山山脈,他就是想看看有沒有血海禁地的線索,很可惜,血海禁地跑得雖快,卻沒有任何殘留之物,李銘在九大禁地來回尋覓了數個時辰,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李銘眸中掠過一絲遺憾,仰頭瞅了瞅天,隨後遁入北都城,傳送到了天啟。
半天時間,李銘該布置的已經布置完畢,至於燕翎王朝那邊,李銘絲毫不擔心,因為迄今為止除了李唯尊大概知曉自己與鍾靈的關係,血唐朝廷幾乎無人知曉。
對李銘而言,最重要的人當然是吳斬仙與另外四位當家,他相信,修士界的各大勢力絕對不會那般白癡,會針對五位當家做些什麼,關鍵還是在皇宮內。
無論是白若嫣還是李霸,都對他懷有必殺之心,雙方的對立不言而喻,而對五位當家最大的危險,也來自於這二人。
李唯尊的承諾,李銘原因相信,可即便他再如何相信,李唯尊也不是神,總有紕漏之處,無論是何紕漏,都是李銘絕對不允許的。
隻可惜的是,李銘手頭上能夠動用的人實在太少,雖然連鵬周倉等人的天資已經被他改善,他們卻沒有時間得到足夠的成長,想參與李銘的鬥爭中,為時過早。
沉心思索的李銘,在天啟城內閑逛著,並沒有回府,他不想將漫天的陰謀算計,鐵血殺戮帶進那片平靜的土地,不知不覺間,李銘來到了從未來過的一處地方,抬頭一瞧,卻是宰相府。
“沈孝天……”打量著府門上的牌匾,李銘雙眸微微一眯,下一刻他轉過身子,邁上了宰相府的台階。
“站住!這裏是宰相府,閑雜人等休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宰相府的侍衛俱是元嬰境軍士,隸屬兵部,雖然修為比不上血龍衛,但個個來頭都不小,是以對任何人都沒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