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還沒開口,虛空中頓時出現八個黑洞,八隻漆黑的鐵爪射出,將八名宰相府的侍衛全部吸入虛空。
難得的是,李銘回頭瞧了一眼,並沒有如在自己王府那般出聲放人,徑直走進了宰相府,隱於虛空的眾掌獄刑官微微鬆了口氣,隨後注視著身旁的八個傻侍衛,平靜地掏出了死營軍牌。
“是,是掌獄刑官!”
八名侍衛心中咯噔一聲,翻了翻白眼昏死過去。
宰相府占地頗大,廊亭台榭,鳥語花香,活脫脫一個人間仙境,更讓李銘掉下巴的是,十幾位少女正在前院的走廊裏玩鬧嬉笑,一個個都仿若九天之上掉下來的仙女似的。
見來了外人,十幾位少女也不怕生,好奇的眸子紛紛落在了李銘身上,更有膽大的朝李銘走來,嚇得李銘下意識加快了步伐,同時施展千裏眼搜尋沈孝天所在。
可剛一動用千裏眼,李銘就停住了步伐,翻了翻白眼罵道:“沈孝天你這個老不羞,身為血唐宰相居然白日宣yin,小爺這就出去大肆宣揚!”
宰相府深處的房間內,正欲一名美豔中年貴婦滾床單的沈孝天,差點沒下痿了,一個哆嗦滾下床,嘴裏喃喃念叨著:“哎,流年不利啊,老夫人生頭一次白天寵幸老婆,就被人逮個正著,至於麼……咦,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日!”
一旦將這個聲音與齊天王重合,沈孝天啥抱怨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很清楚李銘的為人,這貨連雄高倉都說收就收,他這個宰相能逃得過去?
“相公,是何人在外喧嘩,平白擾了我們夫妻的好事。”床上衣衫半解的********風情萬種地白了沈孝天一眼,眸光迷離地嬌聲道,“夫君趕緊去處置了那人,妾身等你回來喔!”
沈孝天強忍吐血的心,憋屈地看著自家婆娘,歎道:“若處置了那人,娘子,你就等不回來我了!”
飛快地穿好衣服,沈孝天直接破窗而出,緊趕慢趕,終於在府門處攔下了李銘。
雖然對府門居然沒有侍衛把守一事耿耿於懷,不過與齊天王比起來,這隻是小事,一個事後狠狠處置侍衛的念頭掠過後,沈孝天便收斂了所有心神,專心應付起李銘。
“不知齊天王駕到,老臣有失遠迎……”
李銘笑眯眯地問道:“是有失遠迎,還是有失禮儀啊?”
沈孝天吞了吞口水,眼睛掃過那群少女,幹笑道:“都有都有,還請齊天王不要見怪,老臣發誓,這是老臣人生第一次……”
“哈,第一次?”李銘也回頭瞄了眼那些少女,笑嘻嘻說道,“這麼說,這些女人……”
“哎喲我的好王爺,您可千萬別誤會!”眼見李銘有想偏的趨勢,沈孝天一把拉住李銘苦苦解釋道,“這些女子都是拙荊收留的孤兒,老臣膝下無子無女,視她們就如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
李銘點點頭,笑道:“看得出來,這群女子年紀還太小,得養養嘛對不?”
“呃,老臣不懂王爺話中之意。”沈孝天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見李銘還有心思糾纏此事,頓時苦笑求饒道,“王爺,您就饒了老臣吧!”
“饒你?”李銘冷冷一笑,眯著眼打量沈孝天,看得沈孝天惴惴不安,好半晌他才開口說道,“你又沒對我做什麼壞事,我幹嘛要饒你?”
“求王爺……嗯?”沈孝天一怔,飛快地眨了眨眼,險些氣暈過去,他總算明白了,李銘純粹是逗他玩來的,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哎,王爺,您今天可真有興致,專程來逗老臣的。”
李銘哈哈一笑,笑聲收斂後,他對著沈孝天深深一拜,真摯地笑道:“小子李銘拜見宰相大人,多謝宰相大人此前多番相助,小子感激不盡!”
不得不說,沈孝天雖然被李銘這一禮嚇得魂飛天外,可他心裏還是甜滋滋的,他為人奸猾,無聲無息間就能完成自己的算計與謀劃,而這些手段,他曾多次用在李銘或者與李銘親近之人的身上,無一例外,都幫了李銘的大忙。
沈孝天常以此自得,因為他所有的動作,外人根本看不出來,當然,外人中不包括李唯尊,不過李唯尊就算看出來也不會說什麼,因為沈孝天隻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為血唐鞠躬盡瘁。
反過來,沈孝天也因此事有些遺憾,因為他幫過的人中,幾乎沒有一個能意識到沈孝天是在幫他們,因此沈孝天這輩子好事做得多,得到得感謝並不多。
不過齊天王就是齊天王,至始至終二人根本沒有聊過幾句,但僅僅憑借萬般線索,就能順著蛛絲馬跡在其中找到沈孝天的影子,對此,沈孝天深感佩服。
“老臣惶恐,這些都是老臣應該做的,王爺折煞老臣了!”沈孝天趕緊側身下跪,但雙膝剛剛彎下,便被李銘一把扶住,“沈大人,你若要跪,我轉身就走。”
“多謝王爺!”
沈孝天的表情至始至終沒有發生過變化,始終是一副麵對血唐皇子的表情,可隻有與他麵對麵的李銘才能發現,在二人眸光對視的那麼一瞬,沈孝天的老眼中掠過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