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能夠遠眺到的那山門外的廣場,在與這山野小道相比,當真是天壤之別。那裏,人頭躦動好不熱鬧。這裏,靜怡濃濃寧靜如夜。
用不了多久,長門涅破便會走到那人頭躦動好不熱鬧之地兒。隻是,如今的長門涅破依舊對這裏是依依不舍。若非時間充裕,隻怕再依依不舍也會加快腳步吧。
不過,正好時間也十足的充裕,才能讓長門涅破本就慢下的腳步放得更慢了。對於深秋,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他的記憶就隻有茶香山上的那深秋而再無其他地方的深秋了。
雖說深秋之際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仔細一看的話,卻也能夠在細微之處看出不同。顯然,對長門涅破而言,這裏的深秋之際與老家的深秋倒是相似得很,這也難怪會讓他想起了以往老家時候的深秋。
在那一座本就是“來了就不想離去的城市”,而那裏的深秋呢,更是會在外來人的內心深處深深的烙印下“不想離去”這四個字。能夠在外來人的心裏深深的烙印下那四個字,就更別提土生土長在那裏人了。
縱使離去,也會在某一天,徹頭徹尾的回歸到那裏。用長門涅破的話來說,就算是死,也要死回去。
而這個“死”,倒是與那落葉歸根有些不太相同。畢竟,這個城市的“落葉歸根”可不是單單的落葉歸根。
深秋之際,秋意濃烈,又何談那離愁。不管是無言或是無語,與其說是一種心境,倒不如更為準確的說是一種禪意吧。
禪意,或許這二字在整個六道大陸都算得上是新鮮的名詞吧。即便是那靈隱寺中的眾多高僧禪師們,隻怕是很難想象到這秋,竟會也是一種禪意......或者更加準確一點兒吧,是一種禪境。
不管長門涅破如何放慢腳步,這小山野,這山間小道,始終都會走完的,也始終會離他而去的。
這座小山野不會變,而這山間小道也不會變。隻是,改變的是人罷了。有人正在進行時,有人回首過去,也有人即將遇見。也在這一刻,長門涅破終於算是很正的有所感悟,有人離去也好,有人遇見也罷,更是有人在進行這也一樣,不是有著這麼一句話麼:總是想回首過去種種美好,總道故人難道一遇,然而又有幾個是回地到過去的,回得到曾經的那一段美好的?
是啊,又有多少人是回得去的。這一點兒,長門涅破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和不知曉,更如何沒有感觸。
當他來到這的時候,他不知道多少次的回首過去,多少次的想要回到過去。隻可惜的是,這時間如同流水一般不經意間就流淌過自己的手指縫隙,又怎麼會往回倒流呢。
這時間漸行漸遠,有太多太多值得深思的過去,也有太多太多那些記憶中不敢說出口的話。
總以為,將那些寫在紙上,讓其在紙上開出無比的繁華,卻無法真正的去想,又有多少的記憶最後是永久的埋藏在了心底最深最深出,最有也在這心底最深最深出,漸漸的腐爛,直至永遠的腐爛。
是離去的人也好,是即將來到的人也罷,還是正在這裏的人......最終都會走向離去的那一步,變成離去的人。
或許,當變成離去的人時,不再想著怎麼去挽留,反倒會成為一種灑脫吧。
長門涅破曾經的一個好友說過這麼句話:棄我之人,昨日之日不可挽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也漸淡薄。似乎,這兩者都占據了吧。隻不過,作為棄他之人,長門涅破反倒是更加要挽留,挽留那一段最深最深的在自己的心裏。而亂他之心的人,則是漸漸的濃鬱。
這深秋,始終都會棄他而去。
和深秋,也會無時不刻的在亂其心境。
然而,長門涅破願意被棄之,梗死願意被亂之。畢竟,棄之非真正的棄,而亂之也非真正的亂。
下一刻,遠眺這那熱鬧之地,長門涅破不盡然的嘴角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這淡淡的微笑,是那麼的無比純真,是那麼的清澈無比,仿佛這世界上沒有比這再純真的了,沒有比這在清澈的了。
既然始終都會離去,失蹤都會被棄之,那又何必依依不舍留戀不已呢。畢竟,現在被棄之,不代表著以後就不會在回來了。倒不如現在幹幹脆脆的被棄掉,等來下一次再度美好的降臨吧。
既然相同了,那就徹徹底底吧。
長門涅破最後一次回首望了望,便真就不在回頭了,而原本放慢的腳步也漸漸的加快了,朝著那廣場快步而去。
當兩隻腳完全踏出那小山野那一段小山道時,長門涅破也將最為美好的留在了自己的心底最深最深處,那個不會永遠腐爛的最深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