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巴掌大的燒餅，三下五除二便被王蓉啃了個幹淨。
風知洗好手過來一同坐下時，王蓉已經伸手去夠第二個了。
“風知，你這手藝跟哪兒學的？趕明也教教我唄。”王蓉一邊嚼著嘴裏的燒餅，一邊好奇的打聽起來。
她可不相信，風知一個大男人，能無師自通做這麼一手好菜。
風知不以為意地笑笑：“軍營裏呆慣了，時間長了，自然就練出來了。”
王蓉奇道：“軍營？你還當過兵？”
風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神情當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旋即鎮定下來，佯裝無事道：“早年間為了討口飯吃，確實混進軍營裏待過兩年，不過後來犯了錯，就被罰出來了。”
軍營那種地方，教條嚴格，被罰出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王蓉見風知不願多說，想來那段經曆也不怎麼太愉快，便也沒有多問，繼續專心啃她的燒餅。
一眨眼第二個燒餅也下了肚，再看風知，手裏的第一個燒餅才吃到一半。
父子倆用同一副呆愣表情瞧著王蓉狼吞虎咽的模樣，同時被她彪悍的戰鬥力嚇傻了。
良久，風知頗為沉痛的歎了口氣，抱過小實，語重心長地發問：“小實，記不記得爹跟你說過什麼？”
小實肯定地點了點頭，用他軟糯的小奶音一本正經道：“記得，爹爹說過，吃東西要細嚼慢咽，不能如牛飲水。”
王蓉聞之，一口燒餅卡在嗓子眼，差點沒嗆死。
如牛飲水？
拐著彎罵誰呢這是！
你們才是牛呢！
你們父子倆，一隻大公牛，一隻小公牛，兩個都是不懂變通的牛脾氣，誰要碰上你們，非被活活悶死不可！
王蓉不甘心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屁孩教育了，輕飄飄瞄了風知一眼，忽而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拉過小實，笑吟吟地揉著他的小腦袋道：“小實，別聽你爹爹瞎說，什麼細嚼慢咽，咱們這兒，沒得大戶人家那些累贅規矩，這飯啊，就應該像姐姐這麼吃才香呢，像你爹爹那樣一口是一口的，最後什麼滋味都嚐不出來，平白糟蹋了美食。”
是這樣嗎？
小實懵懂的望向風知，尋求他的解釋。
風知哭笑不得。
她這都哪兒來的歪理？也不怕教壞了小實。
風知皺了眉頭，正想加以糾正，王蓉卻搶先一步將小實摟進懷裏，似模似樣的慫恿他：“你若不信，隻管按姐姐說的試試，保準沒有騙你。”邊說邊笑，一看就是憋著壞呢。
風知在小實的教育問題上向來嚴肅，不想，還沒等他阻止，小實那傻孩子便當了真，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盤裏的最後一個燒餅上繞了繞，竟真學著王蓉的樣子，徒手抓起一塊燒餅，一口塞一口便吞進了肚子裏。
抬頭時，燒餅渣子沾的滿嘴都是，他卻心滿意足地一個勁兒傻笑：“這樣吃好像是香一點，姐姐果真沒有騙我！”
風知實在看不下去了，頗嫌棄的瞧著那一大一小：“你說笑隻管說笑，可不要真的教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