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原以為,歐陽休隻是單單圖財而已。反正錢財都是身外物,給他也就給他了,隻要他們一家好好的,靠著她的頭腦和手藝,還有寶盒的幫忙,還怕賺不回來嗎?
但她沒想到,歐陽休是想毀了她呀!
“原來姑娘是擔心這個啊!”還以為她和風知的感情多好,原來她不過是怕外麵那些人的眼光而已。想到這個,歐陽休表情和緩不少,重新揚起笑容,打開手中扇子,邊搖邊道:“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願意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將姑娘迎入我歐陽府。”
他們家雖世代行商,地位趕不上那些官宦人家,但好歹也算大戶,況且有句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年頭,隻要手裏有錢,地位高低,又有什麼影響,故而想嫁入他們歐陽家的大家閨秀也不在少數。
他作為家中的嫡長子,這偌大的家業,將來都是他的,為著這個,這兩年上門提親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可他一個也瞧不上。
那些庸脂俗粉,全都是依著一個模子教養出來,什麼笑不露齒,大家風範,在他看來,全都是矯揉造作不值一提,這麼多年,也就隻有王蓉入了他的眼,他這人脾氣就這樣,隻要是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至於到手之後會不會厭倦,那就是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另說就是了。
何況,王蓉一個農戶之女,他願意以給她正妻的名分,對她已經是莫大的抬舉了,隻要跟了他,從今往後就可以衣食無憂,穿金戴銀,王蓉也是個愛錢的,他就不信她當真一點也不心動。
你還別說,王蓉不僅沒有心動,反而還有點懵逼。
他剛才是在說,他要娶她嗎?
王蓉晃了晃腦袋,還以為自己又聽錯了?些微愣了兩秒,給了自己一點反應的時間,隨後重新冷靜下來,轉念又盤算了一遍,然後就全明白了。
歐陽休不是為了毀她,是要逼她嫁給他。
如果她不答應,到時候,這畫像一旦送進官府,風知橫豎是個死,到時候,她就是個喪父的寡婦,這樣一來,她的親事就又歸王大娘和王老爹管了。
他們那麼見利忘義的人,隻要銀子給夠,叫他們幹啥都行,反正歐陽休最不缺的就是錢,到時候,隻消花上一些銀子,他同樣可以達到目的。
高,這招真是高!
這下子,王蓉可真是被逼上了絕路,進退兩難,答應吧,等於讓小人得逞,不答應吧,風知又……
反正不管她如何選擇,最後歐陽休都能得償所願。
好毒的心思!
王蓉用力攥緊拳頭,兩隻手氣得不住發抖,但她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應該冷靜,故而強定下心神,麵無表情道:“歐陽公子,這種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您一個富家公子,會看上我這樣一個鄉下丫頭?拿這種事情來打趣,好像有點過分了吧?”
“笑話?”歐陽休低頭一笑:“在王姑娘看來,在下像是在說笑嗎?”
王蓉心髒一緊,最後的那點鎮定也維持不住了,眼底燃燒著怒火,轉頭瞪向身邊人。
歐陽休卻依然好整以暇的,絲毫不受影響,悠悠道:“在下的條件已經擺在這裏了,對姑娘來說並不難做到,如何選擇,就看姑娘你自己了。”
他這分明是逼她,用風知的性命逼她!
“歐陽公子這是準備乘人之危嗎?”王蓉下意識抓起麵前的茶杯,要不是不想吃上傷人的官司,她早就抬手砸過去了。
歐陽休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還是那副輕鬆的樣子道:“姑娘這麼說可實在太讓在下傷心了,風兄可是兵部通緝多年的要犯,在下沒有第一時間將他扭送官府,已經是看在姑娘的麵子上,故意放風兄一馬了。我們歐陽家可一直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商人,倘若叫官府那邊知道在下知情不報,姑娘有沒有想過,對我家的生意會有多大的影響。”
她管他會有多大的影響呢?
還什麼看在她的麵子上,他分明是故意想借這件事來要挾她,所以才一直沒有向官府那邊告密的,說的這麼好聽,也掩飾不了他肮髒的目的。
還舔著臉叫什麼“風兄”,她聽著都惡心!
“為什麼是我,歐陽公子身邊應該圍繞著不少大家閨秀吧,她們的外貌才情家世各個方麵都比我好上很多,也與你更加相配,為什麼是我?”王蓉就奇怪這個。
歐陽休一個富二代,怎麼就看上她了?
別跟她說是什麼古代版灰姑娘的故事,這個世界上,她最不相信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一夜暴富,另外一個就是王子愛上平民的童話故事。
歐陽休這麼處心積慮的,天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總歸不會是隻為了她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