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充斥著花香的病房,安靜的隻有呼吸聲。
霍軒雙眸極盡溫柔的凝視著床上那正熟睡的人兒,微微冷著的俊臉卻透出一抹擔憂。坐在病床邊,大手緊緊握著奚言的手,不敢動彈,生怕吵醒她。
趕到她住的地方,看到她蒼白如紙,,虛弱無力的躺在沙發上,他整個人就像是陷入無底的漩渦,害怕極致。
測試了她的溫度才知道她居然高燒到將近四十度,卻又不肯來醫院。他是知道她討厭醫院的味道,更討厭住院的,可吃過退燒藥之後還是不頂用,顧不上什麼隻能強行把她帶到醫院了。
這會才能看到她安靜的睡著,雖然臉色還是很難看,但起碼好多了,一顆心才微微放鬆。他這輩子最怕的就奚言離開他身邊,隻要是她的事情,他就神經繃緊到無法鬆懈。
失而複得才讓他更加珍惜眼前的這個人兒,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裏根本就沒有衛巾巾,在他的生命當中也隻有奚言才是最重要的。
“嗯……”床上的人兒終於有了動靜,輕輕呢喃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內,讓他立刻再次繃緊神經。
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柔聲逸道:“言言?你醒了嗎?”
“軒……”緩緩睜開雙眸,一睜開眼便看到霍軒的身影,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容,輕聲叫喚。
整個人看上去疲勞不已,正欲起身大腦卻突然傳來一陣暈眩。
見狀,霍軒立刻起身扶住,將她重新放下,擔心的話也隨之說起,“你的燒還沒有完全退掉,就好好躺著,需要什麼跟我說就是了。”
真是讓人擔心,不知道如何照顧自己的她是怎麼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三年的。想到這個,心中的自責就愈加強烈了,深深灼灼望著眼下的人兒。
這三年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這都怪他。
接收到霍軒炙熱的注目,奚言顯得有些害羞,眼神略為閃躲著,試圖想要從他的注視下逃離。
“我,我不是說不來醫院的嘛,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醫院的。”輕輕喃道,柔軟甜甜的聲音足以融化人心。
俊美如斯的臉龐下一秒劃過一絲冷銳,把手附在她的額頭上,略帶責怪的說道:“高燒一直不退,不來醫院怎麼行。這間病房沒有藥水味,你必須住到痊愈為止。”
強硬命令式的口吻讓奚言一陣,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這樣的語氣是第一次跟她說,讓她有些怔神。
“隻要你退燒了,我們就回去。”最終深深歎了歎氣,他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看到她的沉默,他就害怕了,害怕她生氣不理自己,所以沒能堅持的將語氣軟化了。緊緊握著她的手,極盡憐惜。
奚言由呆滯轉換為一抹笑容,深邃的大眼睛直直的凝眸著眼前這個男人。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是不忍心凶自己,還是見不得自己不開心。
這樣想來,他對衛巾巾看來是真的沒感情,這些天他的表現或許已經證明了。
不由釋然大笑,乖巧的點了點頭。呼吸一口氣,果然沒有聞到一點藥水味,側眼一望才發現房間中有很多鮮花,怪不得能聞到一陣馨香。
心中不免感動起來,眼底快速溢滿了淚花,深深灼灼的睨著霍軒,嗓音哽咽道:“有你在真好。”
一句話猛然刺進霍軒心髒,讓他怔住。
這句話飽含了她這三年來的辛酸和孤獨,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奚言一個人會是怎樣一副場景。這個女孩一直都很依賴他,更別提會照顧別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生病了卻因為討厭醫院,隻能硬挺過來,如果一個人在外麵也跟現在一樣發燒,卻沒有人在身邊,他真的不敢想象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緊緊將她擁入懷內,感受著她的存在,她的呼吸,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真的感受到她已經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來了。
“有你在才好。”語氣溢滿了柔情和毫不掩飾的愛意。
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所有東西都是美好的,一旦你離開,我的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雙手用力抱著,嗅著屬於他的味道,靠在他溫暖寬厚的胸膛中,她的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這三年受的苦在這一刻都不算什麼,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三年受的委屈和痛苦都還給那些讓她痛苦的人。
這個男人以前是她的,現在是她的,以後也一定會是她的。
倏然,雙眸半眯起來,眼中快速劃過一絲陰冷,嘴角劃出一抹笑容。
衛巾巾算什麼,隻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她很快就會讓她連替代品都不是。
但現在,她隻能暫時讓霍軒去陪那個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