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月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奴婢奴婢,裝什麼下賤坯子,少在這假惺惺裝可憐,你若是真想將那紙鳶贈送與我何必等到此刻才說,不過是那日裏,故意激本公主發怒處罰與你,你才好尋了機會討哥哥們憐憫,今日又來做這老好人,本公主才不會要你這狐媚禍水的髒物件兒呢!”
“鏡月!”流軒冷冷地站在院門口。
喬染玉已然被鏡月的一番銳利的言辭驚得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服軟示好被她理解成此番情景,她說的也沒有錯,自己此時再說送與她的確是有得巧賣乖的嫌疑,是自己冒失了。
鏡月一看流軒聞聽了自己方才的怒火,定是這賤婢安排好了的,自己竟然又一次著了她的道兒,氣悶地轉身摔門回了屋。
流軒見喬染玉沒有反應,走上前來揉揉她蒼白冰涼的臉蛋,眸子裏升騰起化不開的疼惜,輕聲道:“嚇壞了?”
喬染玉僵硬的搖搖頭,這初初出門的好興致也被澆滅了大半,隻哼唧出一句:“是我考慮不周,叫她誤會了,你不要怪她。”
流軒心頭愈發疼痛,這丫頭,怎的就不能為自己考慮考慮呢。
“走吧,帶你去玩玩。”
流軒輕輕環住喬染玉,縱身一躍便出了院落,不久,停在一棵足有百年壽命的粗壯榕樹上,此處地勢高聳,鄉間小路,縱陌交通,紅瓦磚牆,尋常人家,盡收眼底,柳下桃蹊,亂分春色到人家。
喬染玉心中驚喜,自是溢於表情,小嘴長得圓圓的,卻是止不住地吐露著愉悅的歡唱,流軒垂首瞧著她雲翳散盡,陽光普照的笑臉,情不自禁地將臉頰貼在她的鬢角,緊緊擁著她,含笑問道:“好看麼?”
喬染玉使勁地點頭,覺得身邊的男子氣息有些過分的濃鬱,伸手摸了摸流軒光潔的額頭道:“軒哥哥可是再替公主殿下給玉兒賠不是了?”
流軒的麵龐頓時由晴轉陰,眉毛上也仿佛結上了厚厚的冰霜,冷道:“不是說我們在一起不提此人?”
軒哥哥是害羞了呢!
喬染玉忙安慰道:“好啦好啦,不提就不提嘛!”
說著將身子一個放鬆,向後倚著,全部重量都壓在流軒胸口上。
流軒冷哼一聲,隻覺得自己胸口上壓了足足的分量,就像是壓在自己心上,叫自己憋悶的透不過氣來。
她,要到何時才能知曉自己的心意。
喬染玉卻是遠遠地瞧見了站在這大榕樹下一片油油的草地上站著的流遠與流澍,之間二人手裏皆是拿著鬆地鋤草的耙子,動作有模有樣。
喬染玉剛想出聲叫他們,卻被流軒一把捂住了眼睛和嘴巴。
“一會兒再看。”
幹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受製於人,喬染玉隻得順從地頷首。
流軒將她小心地轉過身來,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若是喬染玉此刻關注到流軒的胸前,定會感受到他此刻仿佛要蹦出胸腔的心跳,可喬染玉隻當他是血氣方剛,心脈震蕩罷了。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