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他是關心自己的份上原諒他了。
隨即嘴角一彎,拽住流軒的袍角,問道:“軒哥哥先農壇的規程可是走完了?”
“嗯。”流軒輕嗯一聲。
流遠在一旁補充著:“原本還需在那觀登台上等諸位大臣耕種,二哥一聽你和鏡月這事兒便稟了父皇,急忙趕過來了。”
“遠哥哥怎麼也要等規程都結束了再告知軒哥哥的嘛!”喬染玉嗔怪道。
這下好了,連皇伯伯都知道自己落水之事了,太丟人了。
“死規矩能有大活人重要?”流軒嗤道。
這話意思是說在他心裏自己比那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還要重要?可為什麼這話聽起來這般別扭呢?
“鏡月公主呢?”喬染玉從水中出來便一直沒有見到鏡月的人影。
“她被鎖在房裏麵壁思過了。”流遠答道。
喬染玉有些急了,怎的自己都說與她無關,她還是被懲罰了呢?
“為何麵壁思過?何過之有?”喬染玉試圖為鏡月爭辯。
流軒拿起喬染玉肩上的帕子,為喬染玉擦拭頭發,喝止她的求情道:“你不用為她尋托辭,我們比你了解她。”
“你們這般對她,豈非要她怨懟於我?”喬染玉心下難安,說了重話。
流軒卻是再次淡然回絕道:“不懲罰她,隻會讓她更加怨懟於你。”
“為何?”喬染玉想不通。
“這件事我們既是已然知曉,若不給月兒些懲罰,隻怕她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你,往後更加的有恃無恐。”流遠解釋道。
可是…這冤冤相報何時了,隻怕自己日後與鏡月公主,未來的軒嫂嫂是更沒有辦法和睦相處了。還是自己找時間與她談談吧,或是將自己紙鳶送與她便是了。
即便是有三位皇子伺候太後娘娘一般的招撫,喬染玉還是著了風寒,有田園美景不得賞,有精美紙鳶不得飛,有良駒馬兒不得騎,被包成一隻琉璃丸子坐在榻上。
這先農壇儀式結束後,大臣侍婢便起身回宮,留皇帝和其貼身侍衛,奴才伺候,自然,此次留下的還有武帝的寵妃蕭婕妤,在這東郊再觀耕半月,喬染玉他們本也是要隨著回宮的,奈何喬染玉這一病,這啟程的時日便也一並擱置了下來。
白日裏,流軒三個便在榻邊伺候喬染玉喝薑湯,喬染玉一個接一個的噴嚏震得她如一隻不倒翁一般圓滾滾的搖擺,幾人更是樂得前仰後合,喬染玉羞惱的直衝他們大呼“沒良心”。
一周以後,鏡月才被放出來,喬染玉的風寒也驅散得差不多了,兩人一同從房裏走出來,相互瞧了個正著,卻是神態迥異。
一個愁眉苦臉,一個神清氣爽,喬染玉上前一步,行禮道:“拜見公主殿下,之前的事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小氣了,不知公主殿下此時可還想要奴婢的那隻紙鳶麼?奴婢這就拿出來送與你可好?”
喬染玉可是思慮了許久,才艱難地下了忍痛割愛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