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日,流遠每日傍晚拜別師傅後,不是與流軒二人商量要事,便是來找喬染玉敘話,但大多是與流軒,流澍一同前來,喬染玉每次見到他們定然是歡喜異常。
有關懷細致的軒哥哥,有相知相惜的遠哥哥,有護她如命的澍哥哥,如何叫她不想念,見之不歡心呢。
流遠每次見她自是對她嗬護有加,隻是他性情一直是這般溫雅體貼,倒也瞧不出與往日有什麼兩樣,隻有他自己知道,自那日與她暢談百花時起,自己對喬染玉的情愫,每一日都比前一日要愈加膨脹,愈加累積,愈加讓他難堪忍受思念之苦。
而今,比起流軒與流澍,他對喬染玉的愛戀,隻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院中桃花春紅落盡,隻剩下繁茂的綠葉還在深綠淺綠的叫囂著,卻不知無人憐惜也無人詢問於它,依舊是那般辛勤的努力著。架上的紫藤正是盛放,如同結了一串串香氣撲鼻的紫葡萄,直教人仰望著垂涎於它,卻終究是不得嚐到甜頭的。
眼見著流軒的生辰漸漸近了,喬染玉尋思著,自是要將之前繡的荷包拿來送與他們的,隻是這未免顯得自己太輕視了軒哥哥生辰的這個日子,總要再單獨為他備上些什麼才好。
於是,翻出之前叫翠心去外頭尋來的幾十塊羊脂玉碎料,當初要來本是準備給自己串著玩的,如今拿出來瞧瞧,打磨打磨,還十分看得上眼,或許能尋上些別的用處。
既是要出去曆練了,定是要行萬裏路的吧,那便給軒哥哥做一雙獨一無二的馬靴吧。
想著做了便開始著手,喬染玉立即喚了櫻兒去前麵坊子裏去把最好的製鞋繡女請來,櫻兒應了便緊著去了。
喬染玉瞧著櫻兒的背影,總覺得她似乎比以前圓潤了不少,天氣漸漸熱起來,怎的還越發豐盈了呢?怕是在自己院裏比較清閑,都被自己養胖了呢!
喬染玉笑著搖搖頭,將布料從衣箱中一股腦地全都抱到正殿裏去,又包起那些羊脂玉碎料也一並帶了過去。
在正殿裏等著製鞋繡女來的功夫,喬染玉將那些羊脂玉鋪在案幾上挑挑撿撿,選出二十幾塊大小相近,質地均勻,顏色通透的,交給翠心,叫她拿去鑄寶坊那裏瞧瞧,看可否打磨成四方的厚片,最好是能尺寸一般大小,再給他們都打成前後貫通的,方便引線的孔洞。
沒多久,櫻兒帶著一位製鞋繡女進了院子,翠心才放心地帶著碎料出去了。
隻見那製鞋繡女看上去有三四十歲,是個五官端正,身量不高,體態略為渾圓的婦人,一看便是經驗十足的製鞋老手了,喬染玉趕忙起身,邀她坐下。
這婦人顯然是知曉喬染玉身份的,自然不肯就坐的,趕忙推辭道:“大小姐有何吩咐告訴奴婢便是了,可不得如此沒有規矩。”
“這位嬸嬸如何稱呼?”喬染玉親昵地問道。
“奴婢程氏,萬萬擔不起小姐這聲嬸嬸的。”程氏再次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