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遠跟上來攬住她,與她同行,拽著還在思索自己是否有朝一日會將喬染玉關在府中的流澍,一同趕去璠竹府。
待三人趕到,璠竹府的正殿已是熱鬧非凡,連武帝都已落了座,流遠帶著喬染玉走到流軒近旁,流軒為流遠與流澍指了位子坐下,將喬染玉帶在身側。
喬染玉垂著頭,在這熙攘的人群中暗自找尋流韻的身影,低低的環視了一周,也沒有找到那個叫她熟悉的麵容。
卻是一回身,便對上了身後一雙清澈中帶著森然冷意的眸子。
“韻…參見五殿下。”喬染玉驚喜著,卻是此地人多眼雜,又趕忙改口行禮。
流韻卻是一聲都未出,轉身便往門外走去,喬染玉一見此番情形,也顧不得許多,趕忙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正殿大門,流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喬染玉隻覺得他腳下似是踩著一團火焰一般,直要將他衝出門去,衝上天去。
“韻兒!”喬染玉趕忙喚他,“姐姐未能趕上你的生辰回來,早就給你做好的荷包也未來得及送與你,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過得可好嗎?”
說著,從袖中將荷包掏了出來,遞給身形頓住的流韻。
流韻緩緩轉過身,眸光中已然恢複了方才的疏離與冷清,與喬染玉見流軒第一麵的深邃的冷清不同,流韻的眸子隻叫她覺得身前的此人簡直太陌生,太陌生。
就仿佛,他在一瞬間長大了,大到己經忘卻了兒時所有與自己相處的過往,忘卻了往昔繼續下的種種情誼,這樣的他,隻讓她不安,讓她恐懼。
“姐姐?”流韻譏笑著,一把扯過喬染玉手中的月白綠藤荷包,放在手心裏打量著。
他很喜歡,若是當日自己收到這個荷包,定會欣喜若狂吧?
但現在,這小小的荷包怕是彌補不了他內心的傷害了吧!
流韻沉默著不肯開口。
“韻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軒哥哥他們有為難於你嘛?”喬染玉替他開口。
“軒哥哥?你果然早就與他們幾個結識了!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一次次欺瞞於我,蒙騙於我,戲耍於我,你究竟是一個怎樣居心叵測,心機深重的女子,我真是看錯了你!”
流韻嗓音清嫩,話卻是說的狠絕,不留餘地。
喬染玉一時間被他的話語蒙的不知所以,忙道:“此話從何說起?”
流韻見著她的吃驚,隻當她是陰謀被自己戳穿,冷哼一聲,憤然道:“你與我欺瞞你的身份,欺瞞你與二哥他們相識結義之事,我在你院中撫琴如此之久,你竟從未叫我與他們有過照麵,如何能說此事不是你精心安排過的!院裏那隻秋千,怕也是他們為搏你一笑而做的吧?你還欺騙我是櫻兒幫你解悶所紮,真是可笑我竟然相信一名侍婢也會有這般的功夫,能將紅綢係到那樣高的梧桐上。你從宮外回來,一月有餘不曾履行你與我撫琴為號的許諾,難道不是有意躲避與我?至於為何,怕是二哥他們那段時日常有空陪你,怕叫我碰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