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落錦園的名字時,唐璋已暗叫了一聲不好,果然自己的名字在這三人之中。

她方歎了口氣,暗道自己這段時間實在是背運,便聽到皇後帶著怒意的聲音重重砸下:“這三人何在?”

唐璋、溫碧珠、尚圓趕緊跪了下來:“臣妾在。”

“怎麼回事?”雍齊緩步踏入,原本低沉明朗的聲音中帶著掩不住的疲憊,連腳步都是沉沉的,往日明朗溫和的笑意全部不見,臉上寫滿了痛心。

皇後見雍齊麵色不善,也跟著黯淡了神色,卻不知該如何勸慰,隻是柔聲將劉喜查明的事簡單說了說,而後關切的問道:“淑妃怎麼樣了?”

雍齊坐下後說道:“太醫開過藥,已經睡下了。”他頓了頓,又道:“這三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等到眾人都散了,雍齊才打量起跪在下麵的三個人,看到唐璋時,原本帶著疲色的眸子複雜起來,卻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吩咐皇後慢慢審理,自己微闔著眼瞼。

皇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寒聲問道:“你們有何話說?”

唐璋不知該如何辯駁,謀害皇嗣的罪名對於她來說緊連著的便是通敵叛國了,她剛剛被人誣陷過,如今又麵臨幾乎相同的境況,隻覺得身心俱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溫碧珠反應最快,先分辯道:“臣妾冤枉,皇上!臣妾不過離開片刻,還在外麵碰到了唐美人,淑妃娘娘小產之事真的與臣妾無關!”她眼珠一轉,又道:“方才若不是皇後娘娘解釋,臣妾甚至都不知道落錦園中是毓秀宮的小廚房,更不要提安排周詳去下藥了。皇上,臣妾認為下藥之人一定對毓秀宮很熟悉。”她話中之意直指唐璋,旁人豈能聽不出來。

唐璋恨得直咬牙,偏偏又發作不得。

皇後沒有理會溫碧珠的攀咬,轉麵問道:“尚采女怎麼說?”

尚圓在幾個人之中年紀最小,麵上還帶著稚氣未退的純真,此刻的陣仗讓她害怕不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回皇上皇後,臣妾……臣妾隻是去更衣,實在……實在沒有注意……”

溫碧珠見狀,嗤笑道:“尚采女怎麼說話結結巴巴的?是不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心虛呀?”

皇後見溫碧珠一味的胡亂攀扯,心下也有幾分惱怒,故意不搭理她,轉而看向唐璋。

唐璋見皇後看向自己,便說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去到西麵花園散步透氣,一路未在落錦園停留,身邊隻跟著侍女天香,可以作證。”

溫碧珠冷笑:“你的貼身侍女如何能為你作證?美人真是異想天開。”

唐璋抿了抿唇:若是不足取信,她也不知該如何說服帝後二人。“臣妾是否異想天開,也要由皇上、皇後定奪,溫才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她麵容沉靜,反而不見慌張,對雍齊道:“皇上信與不信,總該先傳來天香問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