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雪晴拚命拍打著地下室的大門,然而門裏卻沒有絲毫反應。雪晴的哭喊聲應和著瘋狂的雷電。西門醒了,眼前的雪晴激動落淚。她張著口型“好點了嗎?”西門慘白的淺笑一下“我又睡著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雪晴欣慰的搖頭幫西門蓋好被子“我下去煮飯,有事叫我。”西門點頭。他仰望著天花板發呆了好久。突然一股萬劫不複的痛苦襲上他的身體,他掙紮著強忍痛楚縮成一團,他掙紮著抓床頭櫃上的衣服不慎跌倒床下,汗水和淚水一齊流下來,他卻痛苦的笑著“玉兒,我終於成功了,我終於可以感受和你同樣的痛了。”西門吃力的抓起衣服掏出一瓶藥,顫抖著倒出一把藥吞下去。西門的記憶閃回:西門想用瘋狂的工作來控製自己對秦玉的想念。可是眼前的身邊的每個角落都有秦玉的影子,大腦裏也完全隻有秦玉的音容笑貌。他的研究他的理想完全沒有了蹤影。地下室裏以前與他親密無間的實驗器具也完全的成了陌生,他不知道該怎樣開始他的試驗,彷徨了很久他不由自主的打開了放在門口的小藥櫃,取出一瓶藥。驟然間他的大腦向被炸開了一樣許多奇怪的情景席卷而來。他向雪晴借藥櫃,擺放自己的研究成果,實驗失敗自己抱著秦玉難過。自己昏倒打翻了藥櫃,藥品撒了一地。自己生日之夜秦玉和自己喝了那種奇怪的酒。此後秦玉身體的異常反應,自己也會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清心催促秦玉吃藥,自己也感覺怪怪的。那些可怕的記憶充斥著西門,西門驚懼的回想著,他拚命的搖頭抱著頭顫抖。自己失敗的試驗,那些可怕的實驗記錄,秦玉的病痛……藥瓶碎了一地,西門瘋狂的推翻了桌子上的器具,大門被雪晴拚命的拍打著他也不理。靠著冰冷的牆壁呆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下室裏,失魂落魄的西門灰暗的麵孔死灰一般。“玉兒,我不可以沒有你,現在就讓我這個罪魁禍首在奢侈的陪伴你吧!”西門撿起一瓶藥,倒出許多含著淚吞下去,藥瓶從西門手裏滾落。他的淚光裏秦玉在向他微笑著。他昏過去。西門掙紮著起來靠著床坐,他看著對麵鏡子裏那個狼狽不堪的男子,陌生的眼光裏充滿了諷刺。鏡中人慘白的可憐,完美的唇角一串猩紅的液體不住的滑下來,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西門癡癡的笑著。他閉上眼睛透過鏡子他可以看到他摯愛的玉兒。明媚的陽光輕灑在濕潤的大地上,光芒穿透串串雨珠,折射出絢麗的溫暖,被蒸騰著的色彩映襯著地下室被劈開的門,地上的斧子染著刺目的斑斑血跡。
“玉兒,你醒了,你快要嚇死我了,你到底是怎麼了?”英秋雨顫抖的聲音。兩個焦灼的目光讓醒來的秦玉很不安“我……沒事,老毛病了,吃了藥就好了。”“你流了很多血。”伊尚麵目凝重。“玉兒,你到底怎麼了?以前也不是這樣啊!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說啊!”英秋雨無法遏製自己的情緒,秦玉搖頭。“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要瞞我!”伊尚拉住英秋雨“玉兒她失憶了,有的事情已經記不得了,你逼她也沒有用啊!”英秋雨恍然大悟,可她還是痛不欲生自問著“這是怎麼回事啊?”秦玉哄了英秋雨好久,她輕鬆的指著著的心說“因為什麼?因為這裏受了內傷啊!”“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啊!你到底哪兒難受啊?我們回去看大夫吧?衣裳!”英秋雨回頭叫伊尚。伊尚看秦玉,秦玉拉住英秋雨“姐姐,你不要動不動就大驚小怪好不好?我這樣是家常便飯啊!沒關係的。我已經下定決心來了,不要讓我後悔啊!”秦玉搖晃板著臉的英秋雨。“姐姐,我不想遺憾一輩子,我好得很啊!好了。”秦玉掙紮著起來綿軟的身體還在搖晃著,她跑出了船艙。秦玉麵對著大海伸懶腰暢快的呼吸,英秋雨和伊尚趕緊趕出來。英秋雨給秦玉披上衣服。秦玉舉著拳頭“勇往直前,全速前進!”秦玉看看同時沉浮的浮杆,又看看被英秋雨嘮叨著的伊尚,伊尚寬容的忍讓。秦玉看得笑出聲“姐姐一定會幸福的。”秦玉握緊手裏的藥瓶“爸爸還好嗎?表哥又怎麼樣了呢?”血滴震亂了水中依稀的倩影,在秦玉眼睛裏幻化成西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