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帝終於記起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在冷宮被一場大火燒毀後,賜了離踏雪閣不遠處的一處宮殿——夕瀾殿給了六皇子,並且安排了兩個太監和兩個宮女隨身伺候。
踏雪閣是南宮念平日裏休息的地方,大概是聽了王總管的彙報,知道自己喜歡這一處的幽靜風景,所以這般安排的,倒是沒有想到居然將六皇子的宮殿也安排在一塊兒。
夕瀾殿多年沒有住人,裏麵很是簡陋,但是相比冷宮,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分別了,最重要的是,離太傅很近,這讓蕭遇央安了心。
兩個小太監,分別賜名“紀柳”和“紀楠”;
兩個宮女,也分別賜名“雲今”和“雲心”。
這幾日,五皇子越來越氣不順了,憑什麼一個冷宮出來的孩子被南宮太傅這般看重,他可是蘭妃的兒子,哪裏比不上那個沒娘的種。
“五皇弟,我昨兒看見太傅親自教六皇弟武功,看來在太傅的眼裏,六皇弟才是最適合習武的人啊!”禦花園裏,坐在石凳上品茗的四皇子笑嗬嗬地說道,仿佛很隨意地調侃了一下五皇子。
可是五皇子那個暴躁脾氣,哪裏能忍得住,將手裏的茶盞一下子拍到石桌上,茶水從碎開的裂縫裏流了出來,“哼,瞧那弱雞的模樣,也好意思習武,也不怕看到的人笑話?”
“誒呀,五皇弟,皇兄隻不過隨口提了提,怎麼就這樣生氣呢?手受傷了沒有?要我說啊,幾個兄弟當中,也就五皇弟最適合練武了,畢竟五皇弟的外公是護國大將軍,又是自幼習武,趕明兒,去找太傅說說,讓太傅也教教你。”四皇子眼波一轉,繼續說道。
“沒事,哼,長得還沒有我高,跟他學,還不如我去巡防營裏找我舅舅,若不是這小太傅講課還行,我非得將禦書房鬧個天翻地覆。”五皇子瞪著眼睛說道。
“你這性子,若是太傅聽見可不好收場了,父皇那麼信任太傅,咱們可別招惹。”四皇子說道。
“哼,不招惹他還不能招惹別人出出氣嗎?破敵,中午休息的時候去攔住蕭遇央,本殿下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是,五殿下。”破敵應道。
五皇子本和南宮念同年紀,蘭妃常常掛在嘴邊念叨著南宮念多麼厲害,自己心裏本來就氣不順,後來又想著,居然不和同年紀的自己親近,反而去親近一個沒有母妃的瘦弱小六子,更是氣不順。
“五皇弟,皇兄倒是覺得不一定要這樣直接攔住啊,畢竟人多嘴雜的,傳到父皇耳朵裏怕是要受到責罰啊!”四皇子眯著眼睛說道。
“哦?還請四皇兄教教弟弟。”五皇子一聽蕭遇盛意味深長的勸說,立刻明白過來。
蕭遇央低著頭走在回夕瀾殿的路上,正默默想著今日太傅和幾位皇兄談論的“清官和貪官如何選擇”的問題,這兩年來,他都是和幾位小皇弟一起接受很簡單的知識,但是太傅教導幾位皇兄的時候,並不避諱這他們,所以自己在禦書房練字的時候總是樂意支起耳朵聽太傅給皇兄們授課。越聽,越有壓力,原來自己懂得東西那麼少,隻能私下讀更多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