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反,這些原本就流浪四方的糙漢子在沉默中爆發,殺了鄉長,商量著拿些錢帛就走,結果卻因為兄弟間有好幾個瞧上了幾家的姑娘,就耽擱了許多時日。
念在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慕承風最後隻是將鄉長貪汙的銀錢分發給了眾鄉親,姑娘中還真有和那幾人相互有意的,半推半就,倒是成了好幾對兒。安頓好民眾,慕承風在這裏還得呆個十天半月,總得等到新的鄉長前來上任才能放心離開。
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慕承風突然冷聲道:“誰!”一柄長劍已然出手。
“是我、是我!”一個清脆的聲音,慌亂道。慕承風認得這聲音,是那日的小姑娘。神色中閃過一絲詫異,慕承風收了劍,問道:“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這裏是鄉鎮中心,她的家距此可不是一般的遠,中間還有一段崎嶇山路,望望天色,眼見要黑了,慕承風怒斥道:“胡鬧!誰讓你來的?!”
其實這幾天,忍冬一直都偷偷關注著他,知他待人雖然有些冷淡,但也是彬彬有禮的,頭一次見他發火,還是對著自己,霎時紅了眼圈。她突然靜默了,一言不發地將自己一直抱在懷裏的東西小心翼翼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然後轉身就要走。慕承風見她委屈,也知道自己剛才語氣確是重了,正要解釋,卻見她放下東西就要走,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又竄了上來。“站住!天黑成這樣,你還打算回去?!”
忍冬聽見他又吼她,一直在眼中打轉的淚水,頓時滾了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獨自一人走在漸漸黑下來的山路上,不時聽見幾聲詭異的聲響,心裏有多害怕!就為了向他賠罪,自己上山好不容易抓了隻兔子來,燉了湯,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摔了!好不容易到了這兒,卻是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越想越覺得委屈。不理他,抬腳就走。
慕承風臉色頓時鐵青,一把拽住她,卻不想自己手勁太大,直接把姑娘的手腕抓痛了。忍冬氣急,扭頭就罵:“我要回家幹你什麼事?!放開我!”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上,清晰的兩行淚痕,刺得慕承風心軟了。緩了語氣道:“天色已晚,你一個姑娘家獨自走山路,誰會放心?這裏有客房,你明日再走。”
忍冬聽他終於不吼自己了,也想明白他是擔心自己,心裏的氣頓時就散了,抬手要抹淚,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抓著,俏臉霎時紅了。慕承風也反應過來了,尷尬輕咳一聲,放開了她的手。
“你這麼忙,肯定還沒吃飯吧!我熬了湯,你乘熱喝了吧。”短暫的安靜之後,忍冬將案幾上的湯盛了一碗與他,略有些局促地站在不遠處,小心地絞著手指,手腕上已經青了一大片,想也是剛才他太用力才……腳踝也是,估計是在山路那兒崴了一下,此刻疼得越發厲害。
慕承風到底是不忍糟踐忍冬的心意,慢慢把湯喝了。兔肉?這個時節,也隻有山上有野兔了。慕承風不禁又去看她,卻正撞見她齜牙咧嘴地抽氣,樣子很是滑稽。慕承風笑了笑,從身上摸了個瓶子出來,遞給她。忍冬奇怪,接過之後,打開一聞,藥香。小姑娘頓時樂了,原來他也知道剛才把她抓疼了。
忍冬便到一邊將自己青了的手腕抹了一遍。偏頭想了想,突然問慕承風:“哎,你介不介意,我再多用一點?”問得可憐兮兮,一雙大眼睛小鹿般明亮,水汪汪的。
慕承風失笑,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奇怪?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忍冬這才將自己的鞋襪脫了,這才看清自己的腳踝腫得跟饅頭似的。自己不敢下手,又不敢讓慕承風幫忙,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慕承風這下真是又氣又笑,這姑娘還真是!不過的確有些嚴重,慕承風上前,低頭看了一下,低聲道:“忍一忍。”
忍冬還在為他剛在看自己的腳丫而害羞,冷不丁聽他這麼一句,還有些奇怪。結果下一秒,她痛得直接哭出來了。
慕承風握著她的腳踝,迅速正了骨。忍冬聽見自己的骨頭哢哢作響,疼得她隻想把腳縮回去,慕承風似是察覺了她的心思,不動聲色將那微涼的小腳抓得更緊。之後,慕承風才拿過那瓷瓶,動作輕柔地塗好藥。意識到自己的小腳在他溫熱的大掌中,忍冬的臉紅得像隻熟透的蝦米一樣,看都不敢看慕承風一眼。慕承風倒是未覺出什麼不妥來,姑娘腳受傷,自己隻是幫她醫治,有何不妥?
作者有話說:哎呀呀~這對兒cp,某方被萌到了!!!捂臉捂臉o(*////▽////*)qO(∩_∩)O哈哈~跳脫小姑娘vs前期悶騷後期腹黑慕大人,雞凍雞凍好雞凍ヾ(≧O≦)〃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