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謀(1 / 3)

第七章陰謀

帕甘區域雄光大道上的暗殺行動暫告一個段落,不管這些年輕人將來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他們還平安無事!那讓我們的故事轉移到之前提到的那位受傷騎士身上吧。

來自謝爾鬆省賓克裏郡的騎士是帝國裏公認的最勇猛的勇士,這是東北部三個區域婦孺皆知的事情。賓克裏郡的騎士不僅勇武之名冠絕拉伯倫,而且懲惡揚善、扶助弱小的品行也無愧於騎士的稱號。拉伯倫的詩人都習慣把自己家鄉的英雄拿來添油加醋地稱讚,但是,無論哪個詩人,在稱讚自家勇士的時候大多會加上這麼一句:“他們的勇猛恰似賓克裏出來的將軍,他們的舉止也絕對不輸於賓克裏的良人。”可想而知,賓克裏是全國武人景仰的神聖之穀,而擁有賓克裏郡的謝爾鬆區域也為有這樣的榜樣感到自豪。因此無論省府有什麼慶典,無論慶典是大是小,省府的官員都會知會賓克裏郡有名望的騎士按時到會,全不論他們官職高低。每逢賓克裏郡的騎士們起著高頭大馬穿街過巷,省府裏無數的姑娘都會聞風而動,擁擠在大街兩旁。而這次新王即位,萬民歸心,謝爾鬆區域首府科恩城同樣會舉行豐富的慶祝活動,而請帖照樣會提前送到賓克裏郡的所有騎士手中。

當信使五天前飛馳而來,奔馳到他的城堡底下,傳達總督的邀請,古米斯?蒙特利爾騎士絕對不會想到五天後自己會躺在拉伯倫平原上。

告別自己的父母,他踏上了去省府科恩的旅途。在總督的府邸,為了慶祝年輕皇帝的即位,達官上層和百姓百姓在城市中心的廣場上盡情歡飲。朱紅的酒漿在杯中蕩漾著激情,紅地毯上的玉人在歡快地舞蹈;文官們互相祝福著新的一年的順利工作,騎士們也舉起酒杯祈禱國泰民安。夜空燦爛,大地升平,一切的歡慶活動都在熱鬧和祥和的氣氛中進行著。

夜幕降臨,城市的中央廣場點燃起熊熊的篝火,來自東北部區域最著名的藝術家們開始載歌載舞;心情愉悅的小夥子和姑娘們也加入了舞蹈的行列。騎士們揮舞著長劍,在表演劍術,蹩腳的小魂力師利用手中那點魂力力量,召喚出形形色色可愛的水精靈。孩子們嘻嘻哈哈地簇擁在自己家人身邊,對廣場的盛大慶祝指指點點,臉上掛著無盡的美滿。“來年一定也是豐收年!”酒店的老板拿出自己藏了多年的好酒,送給自己的顧客品嚐,心中默默祝願著。

子夜的時候,夜空中泛起緋紅色的光暈,似乎是廣場的篝火直衝霄漢。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放下自己的心懷,跑到廣場中央,手拉著手,歡快地唱出了“皇帝萬歲。”

笑意在剔透的酒杯之間傳遞,心情隨著朱紅的酒漿在蕩漾,美酒把美好的祝願相互傳達。

“咻——”一聲異樣的聲響在夜空中劃破,緊接著,廣場盡頭傳來急促的“篤篤”的馬蹄聲。突然,一陣犀利的尖叫打破了這一和諧的畫麵。廣場人群盡頭,飛快地奔進一騎斥候,他似乎筋疲力盡,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紅色的旌旗,一邊高聲尖叫:“敵襲——”

敵襲!

拉伯倫帝國東部已經一百多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今天竟然突然擺在所有人麵前,而且發生在年輕皇帝即位的這一天。“敵襲?”一聽到這個消息,廣場上就突然之間隻剩下劈劈啪啪的篝火聲,在場上萬名的百姓和為數不多的官員一瞬間目瞪口呆,相互之間對視著,似乎要從對方的眼中看出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可惜,事實再一次把他們打入地獄,斥候飛馳到廣場中間,竭聲大叫道:“敵襲!高盧人來襲了!”說著,摔下戰馬,連滾帶爬地跑到總督跟前,“大人,高盧人來襲,據城五十裏,屬下星夜趨馳,但是……”

總督的臉色霎時沒有了血色,他顫抖地用手拍了拍斥候的肩膀,勉力地安慰道:“都說高盧人的馬隻比風兒慢,你能趕在他們前頭已經完成任務了。”總督抬頭看看天邊那緋紅的光輝,不由歎了一口氣:“那也是篝火,是高盧人的篝火。”

戰爭就在拉伯倫皇帝薩爾多?穆薩即位的第一年春天爆發了,並且,戰爭來地非常的突然,在新年的三月五日淩晨,阿桑奇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高盧人的鐵騎就在科恩周圍巡視了。悄無聲息,長途奔襲是北方荒原上高盧人的慣用的戰術,等到官員們商量妥當的時候,科恩城下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敵人騎兵了。像是黑夜中的狼群,高盧人爆發出他們殘忍和嗜血的一麵,一陣狂吼過後,敵人像烏雲一樣,齊齊的壓迫過來。

空氣中彌漫了幹燥的氣息,拉伯倫人像是被人從美夢中摔進萬丈深淵,肅殺的氣氛縈繞在整個城市的周圍。城牆上,滿是忙碌的士兵,生鏽的刀劍要擦拭鋒利,機床弩要擺好,滾石和熱油也都要在敵人衝上來之前準備好,更重要的近百年都沒有上陣過的神聖之穀魂力師戰前也要練習一番。站在城牆上俯視遠處密密麻麻的高盧人的營地,每一個士兵都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是幾百年來都解不開的恐懼。

“拿出我們拉伯倫武者的尊嚴來!”守城的將軍高聲怒號,士兵們齊聲應和:“皇帝萬歲!”於是,麵對著午後潮水般湧來的精神充沛的高盧人,拉伯倫的戰士一臉肅然地迎了上去。疲倦的騎士還再腦海間清楚的記得那第一次守城的慘狀:當一片黑色的塵土滾滾而來的時候,站在城牆上的魂力師們低聲唱起了咒語:“暴躁的火神伊夫立特,請聽從我的召喚,去阻隔著靈與肉的契約吧!”一道一道的熾熱的烈焰在牆角下點燃,直衝那黑色的巨龍一般的高盧騎兵隊。戰馬禁不住那炙人的溫度,紛紛在離城牆一箭之地互相踐踏,即便是高盧人善於馬術,登時也亂成一團。

“射擊!”隻聽梆子一響,“簌簌——”的飛矢如豪雨一般傾瀉下城牆,滾石夾著擂木撞在黑壓壓的如同螞蟻一樣的隊伍裏,熱油來不及沸騰就連鍋潑下去。拉伯倫的反擊十分頑強,完全將高盧人的進攻打亂,但是,蜂擁的高盧人真的毫不畏死,不屈不撓,不斷地從城牆下突擊而出,殺向羸弱的拉伯倫士兵。瘋狂的高盧人頂著暴雨般的兵器的進擊,揮舞著重錘,不斷在城牆上製造著死亡。死亡天平首先在高盧人這一邊產生傾斜,血色的汪洋在護城河裏醞釀。午後的第一陣,高盧人拋下一千多人的死屍,匆匆離開戰區,但是留給拉伯倫的不是戰勝的喜悅,而是複仇的恐懼。

“如果以為拍死幾隻蒼蠅,蚊蟲就再也不會在夏天肆虐,那麼有這種想法的人便是傻瓜!”大詩人席德樂在《諸侯的曆史》中這麼比喻高盧人對於戰爭的執著,如今看來實在是最恰當不過了。在風之國北方肆虐了近五百年的強悍遊牧民族絕對不會因為陣戰的一時失利而害怕進而甩手退卻,越多的血腥,隻會引起他們對洗刷恥辱渴望,那麼下一輪的攻擊將會是更加可怕,更加會帶著濃烈的報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