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現在算是明白了,慕重陽這張臉皮是有多吃香。瞧這一個個看她橫眉怒眼的,她真是有冤無處訴。
“那個,我是掌櫃家的親戚,來幫忙的。不好意思借過,我很忙。”沒完沒了了,好歹她也是地府裏數二數三的人物,這幫小丫頭片子敢這麼跟她說話!哼,她都一一記住了,好別讓她在地府見到她們,不然,哼哼,一定給她們找一個好來生!
右腳剛跨出門檻,左腳卻怎麼也抬不動,墨心心下一驚,才發現一條索繩死死扣住她的左腳。再看繩子另一頭,慕重陽似心情很好,正一臉笑意看著她。
相比之下墨心就沒那麼好心情了,當即指著他怒吼:“慕重陽!你幾個意思!快放開姑奶奶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對於墨心的威脅,慕重陽莞爾一笑,嘴角微微上揚,看得門外女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
不知是誰先問道:“師姐,師叔他是在……笑嗎?原來師叔還會笑哦,可是……怎麼覺得笑得好恐怖呢?”
又不知是誰:“師姐,師叔不會是中邪了吧?”
墨心心裏一陣惡寒,這幫女人,接下來不會是想說,是她讓他們心中天神一般的師叔中了邪吧?
慕重陽背對著眾人,慢悠悠走到床頭。枕頭邊靜靜躺著一支很別致的碧玉簪子,仔細一看,上麵刻著一條條的紋路,是一片竹葉的樣式。玉簪握在手裏,慕重陽早已收起笑容朝門口走去。
白珊被墨心的出現擾亂,竟差點忘了他們來找慕重陽的原因:“師叔,剛接到山裏傳來口信。”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墨心,沒有開口。
慕重陽見白珊有所顧忌,隻是輕輕道:“但說無妨。”
白珊這才說道:“掌門讓我們盡快趕往黑目山脈,務必要收回雲頂天書。眾同門都已經準備就緒,我們可以隨時出發。”
慕重陽朝白珊微微點頭。接著望向墨心,墨心立馬笑道:“喲,你說你們門派秘密活動,帶著我真是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擾了。放心!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嗬嗬,那個,慕半仙?你的繩子‘不小心’勾著我了!”
慕重陽又笑起來說:“第一,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第二,帶著你‘很方便’。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抱歉,我實在是不能放你走了。”說著,把過那支玉簪遞到墨心麵前卻又不鬆手。
“還給我!”那支玉簪跟了她好多好多年頭了,是銀川送給她的,她從來不離身。
慕重陽帶著一股邪氣,說道:“這玉簪……真醜。配你……挺合適。”說完,往衣袖裏一塞,牽著繩子對憋著笑意的白珊道:“出發吧!”
說完自顧自走了。留下一幫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師侄們,在心裏臆想著一係列的片段。
那女人莫名其妙出現在師叔房間,師叔在床上拾起玉簪,而那玉簪是那女人的。這連起來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那女人曾睡在師叔的床上!接著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
墨心可不知道他們怎麼想,此刻的她隻知道,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走有多丟人。所謂銀牙咬碎形容墨心還是不夠貼切,太柔和了些,應該是呲牙咧嘴,張牙舞爪。
她現在很後悔,無比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跟銀川賭那口氣了,現在可好,身陷囹圄了。不過,還是證實了他的一句話,遇見陽間天師還是要避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