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天牢。堇川前前後後地將事情的始末想了一遍,最後意識定格在太子臨淵的臉上。從他落入蓬萊仙島被她救起開始,似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在被他牽引著走。
先從他說他聽說君陌受傷,她心裏就定下了這個意識。後來是他說出下界混亂的情形,再後來君陌和英招就真的來了,英招也再不斷地強調下界有多混亂,她能去尋求幫助的人,卻一一在下界回不來。最後是太子臨淵說的救命唯一方法,仙魂草和天寶龍血玉,她剛到東海,偏巧遇見真正的君陌,卻被天兵天將抓個正著。這似乎太神速了,除非他們根本就一路跟著她,就等她一離開天界,他們就可以抓捕了。這一切都是詳細周密的計劃,似乎從很早就以及布局了,而她這顆最重要的棋子,在手足無措之時,對她循循善誘,這才徹底掉入他們的陰謀中。
可她想不通,太子臨淵到底為何要這麼做。如果君陌真的衝冠一怒為紅顏而開戰,那他們天界又能有什麼好處?還有件特別奇怪的事,天君自從將她帶回天界後打入天牢,便再也沒有來審問過她,甚至也沒有派專職司法的仙君過來審問。這說明什麼?莫非天君一開始就知道事情的始末,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他和太子臨淵一手策劃的!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天君父子到底是為了什麼竟可以用天界的安危來陷害她,難道他們真的就不怕天魔兩界開戰嗎?這千年來,魔界勢力不隻能與天界抗衡,還隱隱有超越之勢。天君不但不求與魔界和平,反而蓄意挑起戰爭,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惜她現在身陷囹圄,不能將事情始末告知師父他們,至少讓他們做好防範。她現在能做的,隻有試圖感應師父師兄。於是,她凝神聚氣,盤腿打坐,用意識去牽動師父和師兄。
蓬萊仙島,銀川正對著東方,如同石像般一動不動。君陌盤坐在石門下,靈魂早已經串到君淮的身體裏,將一切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等他們回到蓬萊時,一切已經了然。銀川雖然很不解,師父師兄為何如此迅速就知曉了所有事情,但眼下實在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
褰煌上神拿起旺財,手掌放在它的天靈蓋上,一陣白光在他手中流動,他已經在進入了旺財的識海。
等他抽開手時,麵色很是凝重。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但他不開口,誰也沒敢先開口問。半晌後,他喃喃自語:“怎麼會是他?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太子臨淵!”
太子臨淵。四個字在他們心裏炸了鍋。
君陌跟其他人一樣都是先是愣了一下,可一會他就想通了。“現在想來也沒錯。天寶龍血玉這東西知道的人沒幾個,而知道這寶玉放哪的就更沒幾個,以堇川那樣的修為,這樣輕易就能拿到,必是故意留給她的。”
銀川望向師父,他已經是神情凝重,想必和他們心底的疑問是一樣的。陷害堇川到底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的目的絕對不可能隻是堇川,難道是她背後的蓬萊仙島?可是,褰煌上神一直都肩負著上古父神的遺誌,保護天界安危。可以說是站在天界這一邊的,那他們打擊蓬萊豈不是自毀長城?
“師父,徒兒實在不明白天君父子倆,到底是想戰還是不想戰呢?如果是想戰,他們就不怕蓬萊跟魔界聯手嗎?如果不想戰,那他們這番謀略又是為那般?”沐川分析了一遍,怎麼也想不通,將問題拋給師父。
褰煌上神捋捋那雪白的胡子,長歎一聲:“恐怕是既想戰又不想戰。”
三人皆是一愣,齊聲問道:“此話怎講?”
褰煌上神皺眉道:“主戰,天君是何等聰明之君,斷不會做出如此以卵擊石的事。一旦逼得蓬萊與魔界聯手,那他天君的日子也就到頭了。主和,那天君他們又何必大費周章做出如此布局。這種種似乎都在暗示著天君他們在謀略一件事,一件既可以不戰又可以和平解決的事,他們到底在圖謀什麼?”連褰煌上神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隱隱中總覺得這答案跟他有著必然的聯係。
沐川提起劍對褰煌上神道:“師父,不管怎樣,現在我都必須去一趟天宮。師妹受了一箭,不管她是不是盜了天界至寶,但天界沒有經過審查就已經對她下手,這怎麼也說不過去。既然天界沒喲給我們留任何情麵,那我們又怎能不去天界討個說法!”
銀川立刻附和道:“沒錯,師父,小師妹受了傷,我們怎麼也要為她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