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蓑衣3(1 / 2)

穆亭夏摸著頭,心下奇怪,這池家怎的會答應呢?池家……莫不是……腦子裏閃現的是今日在涼亭上遇到的那個女子。

“看你這樣,難道見過那個池家小姐了?”李然軒在一旁看著,“看不出來啊,你這平時隻會練字畫畫,再不然就是舞刀弄槍的家夥,竟然這麼迅速?聽說那個池家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難娶呢。”

“你可別亂說。”穆亭夏說著,把字畫收起來。心裏有些開心,原來早上那位就是池家小姐麼?都說知音難覓,他們竟然這麼有緣。

時間匆匆過,轉眼,祭天大典就到了。

聖上要去南邊的金光寺祭天,隨後在那裏齋戒,晚上便是去國舅府上用晚膳,因為嚴妃想趁此機會回家一趟。

南部由於上次賑災款被嚴國群私吞了大半,剩下的一點餘糧根本不夠救濟災民。穆亭夏趁著這個機會將當地的災民轉到了京城,趁著這個機會在祭天大典上出個亂子,順便把嚴國群給供出來。

安排好了一切,穆亭夏走在皇上的大轎子旁邊,轎子內,嚴妃倚在當今聖上的懷裏笑的一臉嫵媚,兩旁的百姓紛紛跪下高呼萬歲。這時候,安排的好戲上場了。

穆亭夏的人手故意將災民放了進來,驚動聖駕。穆亭夏看著四周,竟然在這裏看到了池蘭月。由於災民太多湧入人群中,造成大家一片混亂,人群擁擠著。池蘭月自從上次的提親之後就沒有見過穆亭夏了,聽說自己的婚期似乎在下個月,那她也不便見到他了。今天不過是來談生意的,沒想到正好是聖上的祭天大典。帶著麵紗的池蘭月也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急忙下了茶樓對著聖上施禮。怎知這時候會湧來這麼多衣衫襤褸的人,站在人群邊上的她更是因為這個而被擠到水邊。

池蘭月一個趔趄,一旁的丫鬟還來不及扶住她,便看到池蘭月朝著水中倒下去。這時候,池蘭月隻覺得腰部一緊,隨即撞入了一個男子的胸膛。看了看這布料,似乎剛剛才看過——池蘭月抬頭,就看到了那個自己這幾日總是在想的男子。穿著錦衣衛製服的穆亭夏與先前相比又多了一絲英氣,讓池蘭月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這麼不小心?”穆亭夏在看到她落水的那一刻真的是擔心極了,一個箭步跨上去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先前的讚賞,已經變成了此刻的愛慕,既然已經有了婚約,他已經不知不覺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來看待了……

“不好意思。”池蘭月站穩了之後急忙推開他,旁邊的丫鬟急忙上前扶住池蘭月,“你還有事,先忙去吧。”

“那你小心點。”穆亭夏又看了她一眼,快步回到皇帝身邊,此時,災民已經寫了聯名書,上告國舅嚴國群。

聖上本就無意祭天大典,一旁的嚴妃看到有人狀告自家父親,必然也使出了殺手鐧,哭的梨花帶雨。皇帝看著麵前的災民,心裏不是滋味,都說天朝風調雨順,上次賑災款都撥了大半,那時候還落得個明君的美名,怎麼現在還有災民?一旁的嚴妃哭哭啼啼直說人家冤枉,看著她那樣子自己心裏也堵得慌。這時候,國師又在一旁碎碎念說著吉時將過……

皇帝扶了扶額,一陣頭疼。叫過穆亭夏,先安頓好災民,再考慮國舅的事情。雖然與計劃有點偏離,但是有了證據,也不怕嚴國群再耍什麼花招。穆亭夏這麼想著,便領了命,退下了。

晚上,國舅府——皇帝雖然寵幸嚴妃,可心裏依舊不瞎。平日裏對著國舅的所作所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朝廷上的關係錯綜複雜,雖然嚴國群是貪官,可對朝廷的影響還是較大的。這也是無法的,身為國君的無奈。

然,皇帝知道嚴國群貪,卻沒想到貪了這麼多。他攬著嚴妃,走到大廳就發現這四周的名貴瓷器,收藏的名畫更是數不勝數。嚴國群準備好的宴席,更是與皇宮差不多。皇帝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國舅這日子過的滋潤呐。”皇帝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不要太猖狂。

“哪裏哪裏,這都是皇上英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老夫才能夠過上這樣的清閑日子。”

“風調雨順?朕今日祭天大典,南部災民送上來一份聯名書,說國舅貪汙了賑災糧餉,使得當地民不聊生。”

“哪有的事啊皇上?”嚴國群笑了笑,眼神示意了身旁的近侍,那個近侍得了令,不動聲色地從一旁走了出去。貪汙了這麼多年,他自認手下都解決幹淨了,這聯名書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南部災民怎麼會這麼及時地出現在這裏?嚴國群想到了這幾年一直在抓貪官汙吏的人,這個人還斷了他好多來源——“是嗎?”皇帝擺了擺手,其他人都退下,隻留下嚴國群與嚴妃二人,“朕可收到了好幾份你不明交易的手書,上麵還有你這個國舅的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