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羲一走,福伯就連連歎氣,“你小子,閑著沒事兒,捋什麼老虎須啊?現在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了吧。”
孫子楚卻是“嘁”一聲,抱臂傲嬌地一仰頭,“不就是兩天不吃飯嘛!爺最近辟穀,準備成仙。吃飯這種事,不稀罕!”
“那中午的佛跳牆……”福伯壓低了聲音,左右看看,“還做嗎?”
佛跳牆……
光是這菜名在腦子裏過了一圈,孫子楚就忍不住咂咂嘴,咽了口唾沫,看著福伯就是兩眼放光,“做!”
福伯聳聳肩,兩手一攤,“不給吃!主子說的。”
孫子楚氣得跺了跺腳,“臭老頭,別太囂張!”
福伯卻是挑眉笑笑,“我說你小子也是傻。主子行不行,也是你能說的?你也不想想,以他的修為,就是在裏頭搞得地動山搖、山崩地裂,那也不能讓你小子占便宜偷聽不是?”
孫子楚聽見那句“地動山搖、山崩地裂”,就是一陣熱血上湧,鼻子一熱,淌出兩道鼻血來。孫子楚隨手把鼻血擦了擦,重重地點了個頭,“有道理!下次趁他不備,躲房間看去!”
福伯一噎,幾欲昏倒。
晏慕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狹長的媚眼,閃爍著妖冶的光,讓人心頭一顫。她微微一訝,那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便微微地縮了縮,似乎有些不滿。
晏慕雪心裏一陣發毛,就趕緊撐起來,定睛一看,才鬆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裏?”晏慕雪忍不住伸出手,在它的鼻子上點了點,“不需要陪著你的主人嗎?”
銀狐在床上蜷成一團,懶洋洋地揚著眸子,“小妞,沒看到我家主人,是不是很失望呀?”
晏慕雪卻像是沒聽懂一樣,一把將銀狐抱在懷裏,耙了耙它的毛,學著它的口氣道:“小狐狸,沒看到你家主人,是不是很失望呀?”
銀狐挺起身子,伸長舌頭,頭一歪,死了一樣栽到她懷裏,佯裝難過道:“是啊,我好失望呀。”跟著又朝她翻個白眼,“關你屁事!”
銀狐搞怪的樣子,逗得晏慕雪連連發笑,她忍不住狠狠揉了把它的小腦袋。
“姑娘,”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從外間掀簾進來,探頭問道:“要梳洗嗎?”
“她叫琴蘿,是你以後的丫鬟。”銀狐跳出晏慕雪的懷抱,在被子上打了個滾,又鑽到被子裏拱啊拱的,把被子拱到了一邊。朝晏慕雪歪歪頭,“起床吧,小妞。”
晏慕雪看著它的樣子實在可愛,卻也不免奇怪,一把將它抱起來,“小狐狸,你不是大仙嗎?為什麼……”
沒等她把話說完,銀狐揚起爪子,就在她的身上重重一撓,一字一頓道:“要、你、管!”
晏慕雪臉上抽了抽,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小狐狸,真是太好玩了!
一人一狐笑鬧了一會兒,晏慕雪便起身讓琴蘿服侍著梳洗。
琴蘿給她梳著頭,突然“呀”的一聲細叫,像是燙了一下。手上一縮,便慌張道:“姑娘,你的背上……”
“怎麼了?”晏慕雪下意識扭頭去看,因為位置特殊,她並沒有看到什麼。
琴蘿忙拿了一麵菱花鏡,從後麵照著,映到晏慕雪身前的銅鏡裏。
銅鏡裏,晏慕雪背上的衣料已經燒掉了一片,光裸的皮膚上一道細長的火線,帶著細微的火光,遊龍似的蜿蜒著。所經之處,留下一道暗紅的印記,慢慢構成了一個奇怪的圖形。
待那火線消失,晏慕雪背上的印記已然成形。蜿蜒的花紋,像繁複的鏤刻,細致絕美。
隻是,晏慕雪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晏慕雪秀眉緊蹙,“這是什麼?長得跟個繭子一樣,古古怪怪的。”
“傻妞!”銀狐跳起來,照著她的腦袋就是狠狠一拍,“這是你的本命靈啊!”
銀狐暴躁地瞪著她,“這是一隻蜷在翅膀裏的青鸞火鳳,尚在幼年,所以還不能張開翅膀。以後,這隻青鸞火鳳會與你一同成長。你強大一分,它也強大一分。等到它能脫體而出、展翅翱翔的那天,就會成為你身邊的一大助力,幫你走上巔峰。”
“真的?”晏慕雪極度懷疑,這坨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它說的青鸞火鳳。
見了她這副懷疑的表情,銀狐更是生氣,重重一哼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到藏書樓去翻翻古卷。關於青鸞火鳳,《命靈神注》裏都有著翔實的記載。你隻要翻一翻,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晏慕雪開始有些相信了,銀狐又得意洋洋地說:“看了,你就會知道,出現在你身上的,絕對是個了不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