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一次絕好的機會,來報複的,可他卻無能為力。
三年了,還是無能為力。雖然醫生說還有機會,但他卻無法忘卻那場對自己而已是恥辱的爭鬥。
他沮喪的推開魚可墨的手,替她掩上被子。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他看窗外,對著漆黑的夜色,憤憤然道。
他突然想到了那封藏有偷拍照片的匿名信。那會是誰,在冥冥之國幫了他一把?好讓他有此機會來接受魚可墨呢?
高天宇坐回到餐桌旁,喝去了杯中最後一口酒。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蹭地站起身,出了門。開車朝市區而去。
躺在床上的魚可墨睜開眼,聽到門外的的汽車聲漸漸遠去。
客廳裏的燈還沒有關掉,他這個富家弟子從來不會去計較這水電表上的數字。
起身,晃蕩著出了臥室。餐桌上還留著那大半瓶的紅幹。
她其實也不是完全的醉倒。至於為何要那麼做,她也不清楚,也許隻是想找個人慰藉一下。
當高天宇抱起她時,她以為今晚真會發生點什麼。
她也曾一度想過放縱自己,將那個傲慢的自我拋棄。
她也確乎將高天宇當成了淩幼成,所以才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但她心裏清楚,自己其實也想過去試著接受高天宇。
我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她愕然問自己,也許是她聽到高天宇在看向窗外時,所說的那句話。
她好害怕,害怕三年前的那場爭鬥還在繼續惡化。
當年的兩人都已脫胎換骨了,這接下來的爭鬥,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她似乎看到在市區,小醜與蝙蝠俠式的高智商的較量。可是誰又代表正義,誰又代表了邪惡呢?
誰都不是,誰又都是。
其實他們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她又莫名傷痛起來。為何她所愛的那個人會如此執著呢?
她知道他還愛著她,她在機場聽到他們的對話,但他就是沒有說。如果此時他跑過來。找她,也許一切還能挽回。
可他沒有。
他一定還在按當初設想的計劃來做。
他曾說,當年的淩幼成已經死了,回來的將會是一個基督山伯爵。
不行,不能讓他那麼做。他會把自己毀滅的!魚可墨對自己說。
為什麼會想到毀滅這個字?她無法解釋。但不管怎麼,還是先睡覺吧。明天還要回學校上課。下周還要聯係實習單位的事。
她不能再去淩氏集團上班了,隻得另想謀出路。
淩幼成回國的第二天,就到了淩氏集團,將高層領導召集起來開了一個碰頭會。
會議沒有什麼具體的有關公司戰略的布置。畢竟在國外三年,一切事務都是由青冉來打理,他這個名義上的現任董事長對國內的市場還不是很了解。僅憑通過郵件傳遞的報告與數據不足以說明問題。
他就那麼坐在董事長的位子上,聽著下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向他作這三年來的工作彙報。既不插話質疑,也不點頭認同或是反對。
正當大家以為他會發布一係列新舉措時、淩幼成卻擺了擺了手,說了聲“散會”
於是這群各懷鬼胎的公司員要員便作鳥獸散似的離開了會議事。
諾大的會議室一下子空蕩下來。
淩幼成沒有隨他們一同離開,隻是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如螞蟻般的行人。
這間淩氏集團的辦公大樓有二十層,這在美國多如牛毛。
他甚至到過更高的樓層。站得高,才能看遠,當年,他們淩家就是吃虧在這一點上。
“你知道嗎?美國最注重的企業文化是什麼?”他問剛進來的青冉。
“多元化的創新,與健全的民主。”青冉說著坐在了他身邊的環形會議桌上。
“那日本企業呢?”
“製度,絕對的服從與標準化的管理。”
“我們呢?”
青冉笑了笑,沒有馬上回答,隻是喝著手中一次性杯子裏的熱茶。“這種一次杯子,後勤部每天要消耗掉整整一箱,我們公司這一幛樓也就一千多人,每人每天用一隻,就是一千隻。”
“自己不會找水渴,總有一天會被困死在沙漠裏。”淩幼成站起身,“下次,自己帶杯子。”
“這是個好辦法。”青冉點頭同意,“不過你得忍受幾天不適應期。”
“這是必須的。”淩幼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出去一趟,借你的車用一下。”
“找我的秘書,鑰匙在她那裏。還有,二環改單行線了。”青冉對早已走遠的淩幼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