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入冬以來最大的雪,下了整整一天。
休息天,難得不用早起,青冉從床上坐起身,程紫衫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裏,正用帶著睡意的眼睛看著他。青冉突然又了有衝動,正要與她親熱。手機響了起來。
“青冉,出大事了!”電話那頭的淩幼成顯然剛結束了一次長跑。氣喘籲籲的說。
“怎麼了,子佟她,”
“不是子佟,是可墨。”
“可墨怎麼了她?”青冉從床上跳了下來。
程紫衫聽到從他嘴裏說出“可墨”兩個字,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原來你的心裏還藏著她!”她憤憤道。
“那是程紫衫的聲音嗎?”
“快點說,可墨她怎麼了?”青冉回避著程紫衫的眼神。
“讓她聽電話。”
“找你的。”青冉將手機遞給了她。
“程紫衫,你知道不知道你姐夫魚成飛暗中在跟高木集團作交易?”
“什麼?”程紫衫當即傻了眼。
A市第三拘留所。
隔著一道合金窗欄,坐在裏麵的魚可墨已然成了淚人。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當時我正在開會,他們就衝進來把我帶走了。”魚可墨一個勁地用衣袖抹著眼淚,這裏裏的暖氣形成虛設。
淩幼成出門特意多穿了一件厚外套,也覺得冷。然而魚可墨比他感覺更冷,從內心冷到外麵。
“你慢慢說,我已經讓人去找最好的律師了。”
“我怕,我想回家。”魚可墨撲上前,想要搖開那道窗欄。但讓守在一道的獄警給喝止了回去。
淩幼成比誰都了解在這裏的感覺。他曾在這裏被關過一段時間,那是他為了自己年少的衝動受到了的懲罰。可是現在的人換成了魚可墨,她又有什麼錯?
“你是被陷害的,這誰都知道。”淩幼成緊握著拳頭,恨不得將那道窗欄砸得稀巴爛。
“可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那麼對我?”魚可墨痛哭起來。
魚可墨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他的父親魚成飛與高木集團的趙叔。
也就是在昨天下午,陳向東跟他的同事在進行例行的巡邏時,發現了鬼鬼祟祟的魚成飛進了一處地下車庫。他其它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發現了魚成飛在與高木集團的人有往來,那時開始,他就留意起了他們的一舉一動。以他專業的手段,他很快掌握到了大量的證據,證明魚成飛利用自己的職權之便,大量向高木集團出賣程氏集團的商業機密。
他也曾經試圖向淩幼成提醒,但被他的父親給阻止了。陳父身為A市一家公司的老板,這些年一直慘淡經營,他對於高木集團與程氏集團這兩大巨頭集團也多有不滿意,不滿他們為了打倒對方,而大肆擠占他們這些中小型企業的市場份額,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使他們相互殘殺,那何樂而不為呢。
但淩幼在看來,比起陳父的險惡用意,更讓他憤怒的是將魚可墨拖入這場事件的兩個始作俑者,號稱高木集團管家的趙叔,與魚成飛。
世上那有像他這樣的父親,可以將自己的女兒拿來利用!想到這裏,淩幼成突然站起身。
“幼成,你要去哪,別丟下我。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裏。”魚可墨哭求起來。
“我去找高天宇。”淩幼成說,“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不關他的事,他也不知道。”魚可墨說。
“到現在你還在包庇他,他是高木集團的老板,他怎麼不可能知道!”
“可他真的不知道。”
正說著,高天宇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同誌,麻煩將這些東西給她,謝謝。”他先將一包厚衣物交給了獄警,然後走到了淩幼成麵前。
“你還有臉來這裏,”淩幼成惡狠狠地看著他。“她這麼維護你,你竟然還對她做出這種事!”
“我是來帶可墨回去的。”高天宇很平靜地說,“這一切,都是趙叔擅作主張的,連我都不知道。現在他已經坦白了,可墨無罪釋放。”
淩幼成驚訝地看了看他,又將頭扭向魚可墨。“那她爸爸呢?”
“他也得到了程氏集團的默許。”高天宇說。
“反間計?嗬,怎麼一下子都學起了《孫子兵法》來了。”
“倒是你淩氏集團,這些年跟程氏集團合作,也脫不了幹係吧。”
“你想說明白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