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股衝動,想要破口大罵他一頓,或是下床,給他幾個耳光。
但那也隻是想想。她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用眼神鄙視地看著他。
“魚小姐,讓你受委屈了。”高木君起身,向她鞠了一躬,“這一切的誤會的責任都是我,我管教無方,讓手下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實在對不起。”
魚可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想要原諒他嗎?她實在做不到那種坦然,但不原諒呢?她又何必留在這裏呢?她想到了淩幼成。為什麼當初他上前阻止高天宇將自己帶走,他在害怕嗎?害怕他的出手,會遭來高天宇的數倍的報複?還是說,他依然無法接受自己與高天宇的關係?
“魚小姐要知道,商場如戰場,敵人之間的競爭是非常殘酷的,高木集團與程氏集團的競爭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商業競爭。你也知道,他們與淩氏集團有合作,淩氏集團一直視我們為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競爭對手。所以,手下出此下策也是,”
“高董,你是想說,以後還會繼續跟淩氏集團競爭下去嗎?”
“公司之間沒有競爭,就像水桶裏沒有鯰魚的金槍魚,它們很難活到船靠岸。”高木君說。
“那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呀,”魚可墨萬分歎息道。
“你也知道,犬子與那淩家父子有過節,他們不放棄,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那要怎麼樣,才讓你們握手言行呢?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而讓你們之間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方法不是一種,我們一直無意將他們當作敵人,畢竟,競爭的方式也很多,沒有必要用這種魚死網破的辦法。隻要他們放棄那些隻針對我們的集團的商業活動,我們就可以相對地撤消那些措施,你在公司做了那麼久,不會不知道。”
“那讓我去跟他們說。”魚可墨想了很久,才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未必會同意,不然,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高木君說,“天宇很喜歡你,他願意為你放棄與淩氏集團的競爭。如果你能答應他,跟他回日本,那麼就不存在誰與誰的競爭。”
“讓我跟天哥回日本?”魚可墨覺得好不突然,“我離開中國,幼成他們就不會有事了嗎?”她迫切想知道自己的付出是否有回報。
“是的,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隻要一方停止,另一方也會自然而然的停下來。”
“可我,”魚可墨很為難,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抉擇。
“不要緊,你可以有三個月的時間來考慮。”高木君說。
“三個月?”在魚可墨看來,再多的時間也不夠她考慮。
幾乎在一夜之間。淩幼成便像失蹤了似的。
魚可墨鼓足勇氣去他家找他,但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家裏的人也說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青冉更是因為魚成飛的被捕而忙著同時管理兩家公司,早已將淩幼成的存在無視掉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在經曆那次大變故之後,淩幼成也是一度從大家的視線裏消失了。可那時他還有短信,現在連打他電話也沒有人接。
“幼成哥哥這幾天去美國了。”最後還是丘子佟告訴了她。
“他去美國?”魚可墨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他說去美國給我找醫生。丘子佟把玩著手上的戒指,那是定婚戒指。看著丘子佟一臉憧憬地笑容,魚可墨已然明白了過來。
“他說要在黃石公園給我舉辦婚禮。”丘子佟傻笑了起來。
“哦,是嗎?那一定不錯。”魚可墨無力地笑了笑。黯然失色的離開了。
就在魚可墨離開後,丘子佟臉上的笑容一掃而光,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了出來,“對不起。”她對著魚可墨遠去的背影說,“可我也愛他!”
魚可墨回到家中,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高天宇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來。可她卻無力去接。
最後高天宇衝到了她家裏,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嚇死我了,打你上百個電話也不接。”高天宇看到躺在地板上的魚可墨,輕輕地將他抱了起來。
“天宇哥,你帶我去日本吧。”魚可墨將頭靠在他胸口。
“你決定了嗎?也許以後就回不來了。”
魚可墨點了點頭,“這裏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
高天宇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緊緊摟著她,讓她盡情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