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不愛都隻是錯誤,忠誠或信仰終歸隻是迷途。
我站在雪域最大的皇城中,頭頂是呼嘯而過的凜冽颶風,而我的腳底下則是萬萬千千跪拜我的子民,他們齊聲呼喊著我的名字,他們說冷希,我們的王。他們的身後是血液早已凝固的紅色戰場,他們的白色的盔甲上他們白色的布袍上洇散著大片大片的血液的痕跡,他們齊聲呼喊著我的名字,他們說冷希,我們的王。
我低頭,看著自己滿手的紅色鮮血,滴在我金色的法袍上麵,震蕩出一圈一圈的法術漣漪。
皇城公元3168年,是我的降生的年份。我的出世本應該給我的王族帶來無上的歡樂跟無盡的榮譽,但是我的降生卻被認為給我的王族帶來了一場不可磨滅的災難,我的父親是皇城中最偉大的王,我的母親是精靈族當中最美麗也最溫柔的女子,但是我的出生讓整個皇城差點遭受滅頂之災,我的母親在生下我的時候,在我呱呱墜地的時候卻永遠閉上了眼睛,精靈族揚言要因此開戰,在父王的協商下,將年幼的我流放在無邊無際的雪域當中。
我自小沒有跟我的哥哥長大,聽說是一位比父王還要出色的法師。他的名字叫冷晨,是一位將要超越我父王的法力空前的法師。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哥哥一麵,哪怕是一麵。
我被流放走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嬰兒,我已經沒有記憶了,但根據帶我走的蕭炎說我父王把我交給他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甚至他都能看見我父王眼裏的白色的反光,比外麵呼嘯而過的巨大風雪還要晶瑩。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夢中,以為我還未出世,我的母親也安然的在裘皮大衣中恬淡著摸著肚子,而我的父王在油光燈下靜靜閱讀那些強大的法術。他實在不敢相信我的父王,有史以來雪域皇城當中最偉大的王竟然會流淚。
但也隻是一瞬間蕭炎就反應過來了,他堅毅的臉龐像萬年不化的巨大冰川,他握起那杆沉重的騎士長槍抱著我騎在巨大的猛獁大象之上。他的還有猛獁的身影消失在風雨的彌漫當中,我的父王身後是皇城內的所有人,他們看著蕭炎漸漸消失的背影,每一個人都發出一聲輕歎。我的父王一直沒有轉頭,等到身後萬萬千千的子民全部都回去躲避綿綿無期的風雪了,他的肩膀上,他的額頭上,他的金色王者法袍上麵落滿了雪域裏麵晶瑩剔透的白色風雪,他也一直沒有轉頭。
蕭炎身上有很多傷疤,肩膀上麵,還有後麵肩胛骨甚至就連臉龐上都有歪歪扭扭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的怖人傷痕。蕭炎告訴我,當年他帶著我走出皇城的時候就遇到了不下十股的追殺,有精靈族的,甚至還有皇城裏麵的人。因為他們將雙手結印,從天空中,從冰淩中,也從如同神兵一樣的冰山上召喚出來自冰原的猛獸,那是蕭炎永遠不會判斷錯的。
在雪域皇城中身份最高的像我父王這樣正統的法師,在雪域中隨手可以召喚巨大的風雪或者隨意將冰雪碾壓形成一隻隻來自法術書中的巨獸,雪域中的環境讓正統的冰法師有著得天獨厚的力量,所以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血統他們的實力也是雪域當中最為強大的。其次不是正統的冰法師,當時天生有著修煉其他係類的魔法,大地係的風類的甚至就連火類的都有。他們的天賦不足就注定了身份落了冰法師一等。大多數精靈都是這樣隻能修煉除了冰法之外的法術。因為精靈純種的冰法師數量稀少,所以他們的種族盡管運用法術的力量比我們更加天賦異稟但是血脈的原因他們注定在我們神袛的腳下痛苦萬年,永遠是被我們征服的民族。剩下的就是不僅僅連冰法都沒有辦法修煉,就連別的魔法都沒有辦法修煉的神袛,隻能修煉著肉體力量,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雖說曆史上真的有人將肉體修煉到修羅般恐怖,但也僅僅隻是少數。
而雪域之中身份最低等的就是騎士,半獸人,以及獸人之類的修煉純肉體力量的神袛。
隻要發生戰爭,他們就永遠都是充當死亡的角色。
但是蕭炎不一樣,蕭炎的肉體修煉非常強大,能夠硬抗住冰法的法術攻擊。是雪域皇城中肉體修煉最為強大的戰士。我曾經問過為什麼父王不讓冰法師來保護我,而讓你保護我。那個時候蕭炎滿臉的笑容都凝固了,然後跪下來低頭說,我的王,請你不要責怪你的父王,他是迫不得已。那個時候我已經在自己修煉者冰法,雖然說僅僅隻能夠召喚出一些小動物,召喚風雪的能力也遠遠弱於別人,但是我能深切感受到冰法的威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