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星座都是我不認識的,不然也許可以占個卜什麼的。”我擰了一個響指,打出一團冷火。藍色的火光映襯著她的臉龐,何其憂傷。
“要占卜,我也會。”九陽說著就伸出雙指,掐算起來。這跟我們雪域的占卜方式完全不同,我一時間被她那專注的眼神吸引住了。
“今晚坤卦,九二有指,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就是說,看到龍出現了,有利於國君,這是我父皇的卦象,不過正好,也是你的卦象。”
“我還是沒有聽明白。”
“你是不是神袛呀,這都不聽不懂?”九陽很生氣,嘴唇一嘟,白了我一眼,“我父皇有難,需要一個能者來幫他。”
“是說我跟蕭讓嗎?”
“我不知道。”
“那一定不是我,我不是龍。”
“你怎麼不是龍了?”
“在我們那裏,沒有龍。”
“你真笨,龍在人間代表了帝王之象,就像我父皇,是龍子之命,你不是說你是二皇子嗎?那你也是龍命。”
我笑了笑,我哪裏還是皇子,從一出生,就被趕出了自己的國家,一路走來,那些想要致我於死地的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我的追殺。
“你剛才是不是說你要回去嗎?你怎麼回去?”九陽不安的地看著我,好像我隨時會不辭而別的樣子。
“我始終是王,所以還是要回我該回的地方。”
“就憑你們兩個人?你覺得你可能活著回到你的皇宮裏去嗎?”
“我是神袛.”
“你在我們這些凡人眼裏是神袛,但在你自己族人眼裏,你跟他們一樣,不是嗎?”
這話說得挺有道理,在這裏,我有著人間所沒有的法術,但回到了雪域,麵對同樣是法師的他們,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優勢,最多我的能力隻是比他們高一些。
“不跟你多說了,早知道是你,我就,”九陽話隻說了一半,就起身跑開去了。
我知道她是在在意她的諾言,“你沒必要那麼當真吧。”
“這是真的。”九陽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我是公主,我說的話,我不能輕易違背。是你幫我父皇打敗了梁王,所以,我說過的話,我就一定會做到。”
“那就不要輕易說那樣的話。”我不冷不熱地說,手腕一轉,收回了冷火。
“你!”九陽跑了回來,狠狠在我的腿上踢了一腳。這反而把她自己弄疼了。
蕭讓見狀想要上前阻止,但看到她自討沒趣的喪氣樣,但在旁偷笑了一聲。
“我需要軍隊。”我若有所思地說。
“我父皇就那麼三萬守城的士兵。”
“我需要更多,多到可以助我奪回我所失去的一切。”
“哦,原來你是在想你的自己的,虧我父皇還對你抱有希望。”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那很可怕,指不定明天,希望就會讓你變成絕望。”我對這樣的話是深有體會的,或許是這些年來被追殺的經曆,使我跟蕭讓都養成了不依賴於別人的獨立性。一切隻為了自己而活。生存才是硬道理。
“那你明天自己去招兵買馬吧,你是神袛,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吧?”九陽嘲笑道。
我們之間的談話不歡而散。
夜還是那麼安靜,安靜的讓人反而睡不踏實。
就在天快亮的時候。皇宮突然響起了警鍾聲。聽巡邏的禁衛軍說,有人潛入進來,盜走了一件寶物。
那人還真夠大膽的。隻身一個潛入進來,麵對數倍於自己的禁衛軍,施展了輕功就躍上了屋頂。
我剛讓蕭讓出去看一下情況,隻聽從頭頂的瓦楞上傳來了腳步聲。我隨手使了個小小的法術,打穿了一個洞,上麵疾走的人一腳踩了個空,,徑直掉了進來。
那是一個身輕如燕的女盜賊,漆黑的夜行衣緊裹著她的身體,將她的性別暴露了出來。我正要發話問她,她卻先我一步衝上前將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別喊出聲,不然我要了你的命!”她閃到我身後恐嚇我道。
我倒是不怕她的威脅,隻是突然對她的動機產生了興趣。
“你來偷什麼?”
“與你無關?”她冷冷地說。
此時殿外的禁衛軍已然是發現了她在這裏,叫嚷著趕了過來。
“你跑不掉的。他們將門口堵住了。”我說。
“有你在,他們不敢亂來。”女大盜說。
“我對他們來說,沒你想的那麼重要。”
“別廢話,平民百姓還能住在這裏嗎?這可是皇宮,你不是一般人。”女大盜推了我一把,“他們要是衝進來了,你讓他們退下。”
我點了點頭,偷偷用右手結印,布下一個隱形回輪。我也說不清為何要這麼做,隻是覺得,一個女大盜深夜潛入皇宮,那背景定是有很大的動機才會讓她有那麼大的勇氣。
禁衛軍魚貫而入,把殿門堵得嚴嚴實實。
“神袛,讓您受驚了,我等在搜查一個夜盜,多有,”
“全都退下,不然我就殺了他。”女大盜吼道。
但禁衛軍其實看不到她,因為我已經將她置於我的回輪結界中藏了起來。
“我看她剛逃出去。”我指了指頭頂的那個窟窿,臉不改色地說。
“多謝神袛指引。”禁衛軍旋即離開去了別人。
我感覺到身後的那人的膽顫,拿刀的手也顫抖起來,鋒利的刀刃輕輕碰觸著我脖子,劃出一道淺顯的傷口。
“你就是半個月前,大敗梁王的那個神袛?”她驚詫地問我。
“正是我。”
“剛才他們。”
“我是神袛,我可以讓他抓不到你。”我笑了笑。我都忘了我竟然還會笑?長期處在那種被追殺的生活中,我跟蕭讓都已經麻木了喜怒哀樂,在我們的身上,除了冷漠,就隻有冷血。而此時此刻的我,竟然為了一個女大盜笑了起來。我為自己的反常舉止而感覺到莫名其妙。
“那你,”正說著,蕭讓回來了,一見到我被當成了人質,手中的長槍似離弦之箭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