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3 / 3)

冷嚴還沒有死,他隻是全身無法動彈,冷晨那一字一句的話如冰針似的刺在他的臉上。

你都等不及了嗎?他在心裏對泠晨說,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了嗎?

“當然,朝中已經有不少大臣在懷疑我了。”冷晨讀取了他的思想,走到他的床頭,“你是我的父皇,我會以你為榜樣,用你當年的辦法來處理他們。”他俯下身,又在他耳邊低聲了幾聲。

冷嚴的臉有了微乎其微的變化,他的眼裏滿是憤怒,幾乎要化成一股力量衝破這強加在他身上的封印。

“你會被詛咒的。”

“我不在乎。”冷晨轉過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幾位長老已經等候多時。

“父皇,一路走好。”他走了出去,四名長老魚貫而入,他們將對國王冷嚴施以冰封術,然後裝入靈柩,按皇室出殯的儀式前往皇家墓地列葬。

聽著熙熙攘攘的熱鬧聲傳入耳內,九陽真心想親眼看一看這異界國都的景象。

被往來行人不時的碰蹭著身體,她深深感受到了這裏的繁華。

可她的眼睛卻讓她不能如願,她緊攥著寒澈的手,一步也不敢離開他。誰知道這裏的人會對她這個人間來的女子有怎樣的動作。

寒澈按佐婭的方法找到了那個掌櫃,給他看了藍草手鏈。上了年紀的掌櫃一開始有些不相信,但認出他是遊俠寒澈之後,便無奈地告之那個精靈族已經不在皇城了。

“她去哪了?”寒澈顯得很失落,看了看正翹首期待的九陽。

“當然回夏之山穀的去了,國王冷嚴今天出殯,她晚來了一步,隻得回去了。”掌櫃在看到搜查的士兵離開後,湊上前,又小聲地說,“其實她也在被禁衛軍搜查。”

“這從何說起,精靈族的人被皇城的禁衛通緝。”

“還不是希光家族的沒落所引起的。罷了罷了,隻要不妨礙我做生意,管他們那麼多幹什麼,你的女人是什麼怪症?也許我可以幫你另想辦法,隻要,”掌櫃伸出作著數金幣的動作。

“我才不是她的女人呢,我是冷,”

“是人質。”寒澈高喊說,“按我們遊俠的行事辦法,她作為我挑戰者的女人,現在是人質。”

他的話抹平了客棧裏其他正側耳傾聽的客人的猜忌。

九陽被寒澈狠狠擰了一下胳膊,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是人質又怎樣,我男人會來救我的。”九陽嘟嘴道。

“她的眼睛暫時失明。”

“這好辦,我這有百靈藥,專治眼睛的。”

“能治雪盲嗎?”九陽急切地問。

“雪盲?”掌櫃愣了一下,不禁對九陽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別猜了,她是人間的人,”

“那她的男人是?”

“賞金獵人,去人間找那個被施放的冷希,從人間將她帶了回來。”寒澈隨口胡謅道,“這藥能治她的眼疾嗎?”

“實在對不住,這藥沒那麼靈,我做生意從來不欺騙顧客,你們還是去夏之山穀吧。”

離開酒館,九陽一眼失望地被寒澈帶到了他在皇城的宅院,那是寒家的世襲宅院,自從寒元死後,寒澈就成了合法的繼承人。

對於一度揚言不會踏入這個家的寒澈的出現,家中的仆人很是意外。手忙腳亂地出來向他請安問候。

安頓了九陽住下,寒澈從父親的書房裏翻出了僅有的幾本有關醫術修行的書。剛看了幾頁,隻聽一陣吵嚷聲從院子裏傳來。

寒澈出了房門,見九陽衣衫不整地從客房裏爬了出來。

“怎麼回事?”寒澈上前扶起她問。

“有人要綁架我。”九陽躲在他懷中,怯弱地說。

“誰?”

“寒澈,回來了,也不去向殿下打個招呼,在這裏金屋藏嬌可不是你的作風。”大地行者從房中緩步走了出來。

“行者,你來我宅院做什麼?”寒澈太厭惡地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土係法師。

“冷希他也到了皇城,你快點去把他找出來吧。”大地行者說。

“冷希?他終於來救我了。”九陽一聽,高興地說。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插手。”

“他跟精靈族的藍長老藍語焉在一起。”

“什麼?精靈族?還有這個種族嗎?”九陽納悶道。

“那可是一個美人胚子,剛舉行成年禮,就成了藍族的長老,冷希要是跟她在一起,你也知道,這會對皇城。”

“冷希怎麼不來救我,反而跟那個人在一起了呀?”九陽拉祉著寒澈的衣角哭泣起來。

“這個中緣由,你還是直接去問他本人吧,他跟他的父皇冷嚴一樣,這輩子,都要跟精靈族的女人搞出點事,我說小姐,你得趕緊讓寒澈去找他,不然晚了一步,他們的孩子就要生出來了。”大地行者譏笑道。

“寒澈,快帶我去找他呀。”九陽哀求道。

“我會去找他的。”寒澈冷冷地說,“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其實我來,是帶了冷晨殿下的一句話,”大地行者上前一步道,“把這個女人交給殿下。”

“不行。”寒澈不等九陽開口,就先否決了他的話。

“殿下的旨意都要違抗嗎?他明天就是一國之君了,你連王的話也要違背嗎?”

“我不管什誰是王,我要找的人是冷希,他要死,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中,在此之前,我也不會把他的女人交給任何人。”

“那好,我這就回去複命,讓殿下親自來找你。小姐,冷希不要你了,他怕寒澈會殺了他,就跟著精靈族的女人跑了。”大地行者狂笑著遁入地底。

懷中的九陽“哇”地放聲大哭起來。

寒澈還站在原地,在他看來,大地行者最後那句話固然不可信,但冷希為何會跟精靈族的人在一起,便值得推敲了。

宅院外響起了禮炮的巨響,一場儀式開始了。沒有人邀請他出席,他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皇城多年沒有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