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3)

“哼,是嗎?”九陽幹笑道,“所以他是為了奪回皇位才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

“可以這麼說。”

“哈,你少在這裏離間我跟冷希,你們這些壞人,冷希他一定會來救我的,他答應過我的。”九陽堅定地說,“我才是他的女人!”

“快把藥吃了,我帶你去找醫師。”寒澈將那碗氤氳的白湯端到她麵前。

“不是說隻有精靈族的醫師才能治我的眼睛嗎?喝這個藥,有什麼用?”九陽一把打翻了那隻碗。

“你是人間的肉身,受不了這雪域的冰寒天氣,如果你在我殺死冷希之前死了,那我與他的決鬥,就沒意義了。”

“意義,你們遊俠也講意義?”

“沒了屬於自己意義的遊俠,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那你的意義是什麼?”

“你不必知道。”寒澈走到,“我再去給你拿一碗,喝完,我帶你去夏之山穀。”

“去找醫師治我的眼睛?”九陽欣喜,“那我就可以見到冷希了哇?”她轉而一想,又陰鬱起來,“你是想帶我去找他決鬥的吧?”

不見寒澈回答。他已經走開了。

九陽蜷縮在床上。腦海裏浮現出冷希的那張臉,她不禁幻想起了那個與冷希在一起的女子的麵容。

是像秋藤那樣幹練,還是像破曉那種狂野?又或是像自己這樣文弱?

門開了,她聽到有人進來了。

“快點讓我喝完。我們就這出發。”九陽伸出手。來人站到了她麵前,那張被長皮遮擋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喂,說話呐。”九陽胡亂地揮動著雙手,指間劃過一具盔甲。

那不是寒澈。

“你是,”話還沒說完,對方將她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找他。”那個聲音聽得與冷希有幾份的相像,但卻讓九陽感覺意圖不軌。

“放開我,我隻讓寒澈帶我去。”

“都一樣。”那人說著,將她抱出了房間。

“放開我。不然我要叫寒澈了,他不會放過你的。”九陽推開對方那隻正伸入她褻衣的手。

“他未必會聽你的。”對方說。

“寒,”

“殿下。”響起了寒澈的聲音。

“殿?”九陽愣了一下,“你是殿下?”

“當然,這個國家,隻有一個殿下,哦不,你得叫我一聲,王。”清裏的風吹開那人臉上的鬢發,冷晨的笑容在晨光下帶著令寒澈不安的意味。

“你,不是王,冷希才是王,你是篡位者。”九陽吼道。

“我是篡位者,冷希他就是弑君者。”冷晨猥瑣地舔著她的麵頰,獰笑道。

“惡心。放開我。!”九陽掙紮著推開了他,摔在了地上,她爬向寒澈,冷晨一腳踩住她的裙擺,將她的裙子從腰間扯了下來。

“殿下,我正要去找冷希。”

“那你快去吧,我帶她回宮等你凱旋。”冷晨看著九陽在地上羞怯地要將裙子從他拉出來。

噝啦一聲,裙子破了。

“帶上她,可以讓冷希任我擺布。”寒澈沒有上前幫九陽,隻是冷漠地看著冷晨。

“拿女人威脅他就範?”冷晨想了想,點頭道,“這劇情的確符合我的口味。”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冷希不會輕饒你們的。”九陽罵道。

“不過,我想,把她留在皇城,讓冷希自投羅網更好。”冷晨又道,“你還不知道吧,一旦進了皇宮,就成了一隻迷宮裏的老鼠,到哪都逃不過那些貓的爪子。”

“我想,我還是帶她去找他更好。”寒澈堅持自己的主張。

“我才是這個帝國的王,你隻是一個遊俠,你敢違背我的命令?”冷晨突然吼道。一股強勁的真氣膨脹開來,打在九陽的身上,有如萬千的手打在她的身上。她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

寒澈站定了雙腳才沒被那股力推倒。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見他嘴角微動,冷晨問他。

“殿下,正如您所說的,我是遊俠,我一向習慣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冷希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中,那隻是手段與時間問題。”寒澈道。

“那就好,這個女人,我要了,你即日就出發,他們正在前往夏之山穀,我已讓鎮關大將軍派了重兵半路截住他們,在他們進到山穀之前,你一定要趕到那裏,將他的心給我帶回來。”

冷晨說完,一招手,出來幾個禁衛軍押送著九陽退了出去。

寒澈又藏在身後的拳頭擰得咯呼直響,但他知道,冷晨不比冷希好對付,與其為了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人而死在冷晨手中,不如去找冷希決鬥。

“這女人是冷希的,凡是他的東西,我都要得到。”冷晨拾起了九陽丟下的裙子,聞了聞。

“她,”寒澈猶疑了片刻,“隻要冷希死了,她就是我的戰利品。”

“哦是嗎?你們遊俠的規矩還真多,那好,我就先把她留著,等你拿冷希的心來換她。”冷晨說完丟下裙子,轉身離開。

寒澈久久不能平靜下自己的心,為何要那麼對冷晨說,難道隻是為了保護九陽的清白?

他覺得自己這一句話簡直是多餘。

他的目標隻有冷希,除此之外,其餘的人,都與他無關。

拾起地上的裙子,依稀還能感覺到那上麵的餘溫。

這裙子的女主人本是無辜的人,奈何就成了他們幾個男人之間的犧牲品?

寒澈走到門口,看著街上往來的人群。

這裏是皇城,每個人都在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

有人卑微,有人高貴,這不是他們生來就可以選擇的。

但沒有人不會放棄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冷希,那個被流放的人,也是他寒澈想要拿他來改變自己的人,他會怎麼想?如果自己的女人被人拿來作了權利之爭的祭品?

寒澈離開皇城時,沒有對庭院裏的下人說。他其實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自從那年,他放棄了世襲的身份,去了冰海當一個遊俠,他與寒元的父子關係就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