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他的麵前是一排盾兵,與他並排站立的是拿長矛的步兵,而在他的之後,則是已將弓拉得滿滿的射手。精靈族的射手是整個雪域最強大的,我不想拿自己去驗證這個傳說,及時讓猛獁象止步,轉過身。這樣一來,我的後背暴露在了這些精靈武士麵前,精靈武士隻接到了阻止我們進穀的命令,他們不敢偷襲我們這兩個皇城來的人。正如他們所言,我若前進,就是挑釁,而他們要是敢在後背放冷箭,那一樣也是挑釁,這與我是否被通緝無送,遠在皇城的冷晨,此時巴不得我衝進去。但我也沒有指望他們會替我放上幾隻箭。

少了後顧之憂,我對形勢抱以了樂觀。對麵的五頭猛獁象一齊衝了過來。隻是這處的山穀太過於狹窄,隻夠容下他們四頭半並行通行。結果,在那一刻,他們被夾住了。如此低級的錯誤的他們也會犯,我不得不懷疑這號稱四大軍團的鎮南軍團平時是如何練兵的。

趁著他們失控的局麵,我飛身跳起,在半空凝步奔向他們。士兵慌亂地拿長槍來抵擋,我閃過最近的幾柄長槍,落在了他們麵前,這些騎士身份的士兵,在我這個冰法師的麵前,不堪一擊。我不停地從空氣中凝結出冰劍,砍向他們。

我感覺到身後的山穀裏,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幹擾著我的法術,我越想發揮出身上的潛能,那股力量反而想要控製我。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讓我停下這場血腥的廝殺,那聲音輕柔婉轉而動聽,確乎在那一刻,我有些被說服了。

但眼前的士兵可是很想拿我的心去換官職與榮譽。那種從他們入伍就一直鞭笞著他們的欲望蒙蔽了他們的眼睛與心智,全然沒有認識他們與我們在實力上的天壤之別。

我不能收手,我告誡自己,我若不殺光他們,他們就得殺我,現在我隻是為了生存而戰。本能與外力糾纏著,使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去作更多的思考。我讓自己的意識變得簡單起來。拋棄一切的意識,隻留下一個求生的本能。暢快淋漓的殺戮,讓我仿佛回到了先前被流放的逃亡歲月。那腥紅的鮮血飛濺起來,如崖壁上盛開的紅色山花。

慘叫聲在我聽來,遠比從穀內傳來的歌聲還要動聽。我已然是殺紅了眼,連趕來的藍語焉都沒有看到,她飛身跳到大象背,救下希霞,讓人送入山穀,然後又上前阻止我,

我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腦海一片空白。條件反射似的手起劍落,任由殘肢在我眼前橫飛。

“夠了!他們都死了!”藍語焉的聲音突然強製植入我的耳中。如同一個中止了我身上的某處機關,我手中的冰劍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隻差一點,就切入她雪白的脖頸。

我麻木而茫然地看著她,聽到從地上傳來的那些士兵的痛苦呻吟聲。

“結束了。”她的手拂過我滿是鮮血的臉,有種如沐夏風的溫馨。冰劍化作了水氣,在我的手中消散。我垂下手。那種呼喚聲越來越強烈,我一度以為,這是來自他的聲音。我全身如釋重負,閉上了酸痛的眼睛,倒向她的懷中。

人間。

延綿數千公裏的峽穀有如一條巨蛇橫亙在荒涼的大平原上。峽穀之下的萬丈深淵,深不見底。一路走來,秋藤越來越感覺這脖子上的禦龍珠似是有種迫不及急的焦躁。

“果然是這裏了。”她再次收起了禦龍珠對蕭讓說。

“但要怎麼下去?”蕭讓看著這腳下的“巨蛇”一籌莫展,“若是冷希在,就可以用法術下去。”

“沒了冷希,你就不能獨活了嗎?”秋藤沿著峽穀走出一段路,“當年封印飛龍的可是我們凡人,古人能做的,我們也可以做到。”她很自信地對蕭讓抱以微笑,指了指前方,“那裏有一條下去的小路。”

那條小路極為隱秘,蕭讓又走近了幾步路,才發現它的存在。

“我是在荒原長大的,找這種小路,一點也難不住我的。”她歡快地跑上前。

小路不像是天然形成,幾次明顯被人鑿挖的痕跡清晰可見。由此看來,這裏已有不少的人來造訪過。

“自從飛龍被封印了,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淩淵中的飛龍的下落。其他人也許可以找到淩淵的所在,但未必可以喚出飛龍。”秋藤將手按在胸口,剛才禦龍珠突然發熱得厲害,差點就灼燒了她的皮膚,這一過程轉瞬即逝。顯然它是感應到了來自深淵之下的飛龍的召喚,所以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來回應。

通往淩淵的路,一開始並不難走。走了半個多時辰,來自上方的陰影籠罩下來,光線正在減少,陰森的氛圍彌漫開來。秋藤不由的緊張起來。

“你以前來過這裏?”蕭讓看她輕車熟路的樣子,便問她。

“說來你也不信,我小時候做夢時做到過。”她說。

這樣的回答讓蕭讓有所沮喪,僅憑一個虛幻的夢,就說自己知道淩淵的所在,那也太兒戲了。

“後來,我就讓我爹爹陪我來找過,”秋藤突然停了下來,“果然發現這藏在深淵之下的秘密。”

“秘密?”

“下麵真的封印著飛龍。”秋藤在一塊岩石上停了下來,取出火把點燃。“爹爹說,這是命中注定好的,將由我來將帶領族人走上複興的路。”秋藤說這話時,語氣中透著一股堅強。

蕭讓不由地對這位女子肅然起敬。

凡人的生命力雖然不及他們神袛來得強,但求生的意念卻讓人不敢小覷。

四周都隻剩下了黑暗,火把所能照到的範圍也十分有限。

從上麵紛落下幾塊碎石,蕭讓警覺地抬頭觀察,似乎是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有人跟蹤我們。”他說。

“找你們的人還真鍥而不舍,都能追到這裏。可惜他們還不一定知道冷希已經回去了。”秋藤笑了笑,“我們得先到下麵的石頭上,才能繼續往下走。”她指著前下方說。

蕭讓目測了距離,一把將秋藤抱在身上,她想要讓他停下來,但蕭讓已經縱身跳了下去。

雙腳剛落定,隻聽“嘩啦”一聲,石頭沒能承受住他們兩個人的重量,瞬間就碎裂,連同他們兩個人一同摔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