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不可細知,我隻能讓你看到這些,那巨龍身上的人可以是任何人。”
“你為何要給我看這些,你們,不對,你,是誰?”我又開始懷疑起了這個名叫阿卡納的年輕人,他在我們這些居民當中很有威性,而且他身上的那股成熟氣質也與他這種年紀有些不相襯。
“你一定聽說過雪域的創世說。”
“我沒看過史書,但也聽蕭炎說起過,”我在腦海裏搜索著當初蕭炎說的那些話。
“世界本來是一體,有分明的四季,”藍語焉開口道,“後來,創造這個世界的兩個神發生了分歧,他們都覺得四季太多,隻需要兩季就足夠了,但一方喜歡夏天,另一方則喜歡冬天,於是就將世界一分為二,才分為雪域與人間兩個獨立的世界,雪域極寒,人間極熱,幾萬年過去了,生活在人間的神發現他的子民太多,但人間太小,所以想將雪域也變得跟人間一樣,於是就發起了戰爭。雪域的神為了保護這裏的子民,但因為寒冬之下,他們的子民太少,於是賦予了他們神力,雙方大戰一場,最後雪域之神打敗了人間來的入侵者,將他們的神,也就是巨龍,封印在了人間的地底。”藍語焉說到這裏,抬頭看著阿卡納,“你就是那個守護著雪域的創世神,風雪之神。”
阿卡納點了點頭,“現在巨龍被釋放出來,兩個世界的命運又將被改寫。這一次,可不隻是關於一個國家的皇權之間,而是事關這丙個世界的皇權之戰。”他轉向我,“你得回去阻止這一切。”
“我們可以回去嗎?”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肯定的回答。
藍語焉突然抽泣起來。她或許是喜極而泣,抹著臉轉過身去。
“如果你都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那就再也沒有人阻止了。”阿卡納語重心長地說,“你始終是王。”
“那她呢?”我將藍語焉拉到身邊。
“她,”阿卡納顯然是把她給忘了。
“我會在這裏看著你。”藍語焉擠出笑臉,“每天都來這裏看著你。”
“那一定很孤獨。”我的心裏冒出這樣的想法,她確實對我說起過,她死後,會在天上看著我,看著在地上孤獨的我。
“她會跟你一起回去。”
藍語焉不敢相信。
“你需要她。”
“需要?”我似乎想歪了。
“夏之山穀的精靈族的存在,可不是一個偶然。”阿卡納說,“回去,阻止這一切發生。”
“為何你不能親自去阻止?”藍語焉問他。
“我,”阿卡納回頭看向身後,其他的居民都站在了數丈外的小山坡上,他們都平靜地看著我。
“我不能離開這裏。”他說,“他們需要我。雪域的生靈需要你。”
雲霧再次翻滾,開始湧向我們。
我的手與藍語焉緊緊握在一起,生怕會被這股如洪水的雲霧給衝散了。她深情地看著我,嘴唇一張一合,但我已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一滴眼淚從她的麵頰上流了下來,在下落的時候,碎成了光。四周漸漸變得飄渺虛無起來,我感覺我正在墜向地麵。
突然迎麵而來的涼風吹去了縈繞在我們身邊的雲霧,白茫茫的視野開始出現了景物的輪廓。
當最後一縷霧氣從我們麵前消散,我發現我與藍語焉又回到了生命之穀的入口。我的麵前,三丈之外的地方,我看到另一個我被寒澈的麒麟從背後後偷襲而受了重傷。
接著,藍語焉衝了過來。我猛然抬起頭,看到隱藏在上方懸崖上的弓箭手,那是精靈族的紅族,原來想害我的的是精靈族的人。藍語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會他們會這樣做。”她很無辜地說。
接下來,那個我撲向了藍語焉,背上中了三支箭與她一同掉進了山穀。
寒澈驚然,抬頭看著上麵的紅族武士。
“誰派你們來的?”寒澈質問道。
“這是我夏之山穀的事,你已經答到了你的目的,你可以離開了,這裏是生命之穀。是夏之山穀的領土。”一名紅族武士說。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藍語焉衝上前,喊道。但他們都沒有理會她,就像她不存在似的。
這時,更多的精靈族武士趕來了。寒澈思忖了片刻,沒有與他們動手,踩出回輪迅速離去。
弓箭手跳下懸崖,與其他彙合。
“他們掉下去了。”那名弓箭手說,“他們被我們逼到這裏,荒不擇路,就自尋死路去了下去。”其他人對此都深信不疑。
“他們不要聽他的話,他連我也想一起殺!”藍語焉上前要去拉盾手,但她的手隻是從他們的身體穿過。
“我們還是死了?”她看著自己的手轉向我。
我摸了摸自己,還有實實在在地手感。她跑過來。抓起我的手,“可我還能碰到你呀,她張嘴在我的手心咬了一口。”
“啊,好痛。”我喊了出來。但這並不是來自手心的,而是後背。
我感覺那三支箭就在我的身上。
“我們回去向長老複命。”那些武士離後,我後背的傷痛越來越強烈。
“你少在我麵前裝了,我根本沒有咬~啊。”她突然驚叫起來,指向我的背,“你的身上怎麼會有箭。”
“你沒看到了剛才我被你族人放了冷箭。”我趴在身上,痛得沒了力氣站起來。
涼風習習,我確乎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
而藍語焉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別亂動,我給你治傷。”她將手按在我的後背,一股暖流緩解了我的傷痛,最後連她將箭拔出來時的感覺也被掩蓋了過去。
她伸出手,我一把抓住了她,:“不要,你的血不能再。”
“你別自以為是了,我還不至於那麼做。”她將我的頭按在了泥土裏。
我聞到了一股草的芳香,淡雅得就像她身上的香味。
我發現我得麵對一個現實,關於我們在生命之穀裏所經過的一切。那些都已成了我們記憶的一部分,但從剛才所見所聞來看,我們確乎是回到了過去,剛才的我們掉入山穀,退出了這條時間線,現在的我們又回到了這個分支點,接下來,將會是全新的時間線的延伸。
“那個我們之前,”我感覺到她的吻落在了我的傷口上。
“就當那些沒有發生過吧。”她歎息道。
“真的可以嗎?”我對些有些尷尬。
“隻要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話。”她臉頰飛紅,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好,隻要皇城在我的手中,我就絕對不會讓我的軍隊踏足你們夏之山穀半路。”
“那就好,你是王,你得言而有信。”
“當然,我是王,我的話就是聖旨。不過,有件事,還得解決。”我坐起身,將那三支箭拿在手中。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起身帶著我又去了夏之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