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3)

“你相信我嗎?”藍語焉突然問我。

“我幾時懷疑過你了。”我在空騎兵布下的天網之間穿梭尋找突圍的機會。

“那就按我的話去做。”她很自信地說。他見她這種眼神,在長老閣試圖說服他們的時候,她就是這種堅毅的,毫不懷疑自己立場的眼神。

“要怎麼做?”

“借你的靈。”

我覺得她瘋了。所謂的借用法師的靈就是將法師的所有法術暫時為自己所為,稍有著差池,我就無法取回我的靈。而她也會因為對靈的失控而走火入魔。

但隨著更多的空騎兵的加入,我隻得那麼做,我們已沒了退路,夏之山穀存在的那股神秘力量大大限製著我的能力,我無法像在外圍那樣肆意施展法術。

藍語焉將手伸到我的胸口,一股灼燒的痛覺從她的手心傳向我的全身,那一刻我感覺我的身體失去了生命力。眼睛突然變黑。藍語焉取得我的靈,突然加速朝生命之穀的方向衝去。

這簡直是自殺式的行為。那些窮追空騎兵,圍追而去。想從背後落井下石。突然,她將手伸向前方,緊挨山穀入口的半空突然出現一道圓環的彩虹,彩虹向圓心填充著七彩的顏色,瞬間就轉換成了一個色彩斑斕的結界,她帶著我穿過彩虹消失,就在空騎兵減速看向那綺麗的結界時,我們又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她召回了冰鳳凰,便所有靈都用在了發起暴風的突襲上。這聲暴風隻持續了一瞬間,但也足夠將那些空騎兵吹向生命之穀。

沒有人能活著回來,除了我們,而用盡了靈的我們,也無力再召喚冰鳳凰,她抱著我,直向地麵墮去。

東大營。

相比於鎮南軍團兵營的城牆,這東大營實在有些小巫見大巫。

那高牆也是開戰前臨時才加高了十丈,高牆內,散發著失利的低落情緒。戰事出乎意外的艱難,一度自信滿滿的將士此時都已沒了底氣。先前的狂言壯語被謾罵與報怨聲取代。

希圖看著一批陣亡士兵的屍體被碼放在雪橇上,等待被送回皇城,等待他們的,將是家人痛苦的表情。

但希圖對此並不感覺有多少的痛心,相反,隻有死亡才能換來戰爭的勝利,那勝者從來來都是踩著敗者的屍體而一步步爬上去的。

突然一聲慘號,一個空騎兵從大帳內飛了出來。他落在了希圖的麵前,差點撞倒了他,那名空騎兵隻掙紮了一下,就吐血身亡。

想來這次霧天偷襲的失利使得空騎兵的精銳折戟,讓冷晨大為光火。進到帳內,他看到了冷晨在幾位大將的勸說下,才收回軍法處治落荒逃回那十幾名空騎兵的命令。

“王,是不是再派人去鎮南大營調那裏的空騎兵北上?”希圖上前問道。

“調兵?”冷晨起身,逼上前,“你調來的重騎兵現在去哪了?”

“這個,是那些矮人族的小不點從中壞事,我們才中了埋伏。”

“你別給自己找理由,傳令下去,注意山穀那裏的動靜,這次偷襲隻能用一次,以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眾將軍退出了大帳,隻留下希圖還站在原地。

“界門那裏動靜如何?”冷晨問道。

“已經召集了得差不多了,蕭讓膽敢引軍入雪域,定讓他們,”

“少在我麵前誇下海口,蕭讓可是擁有龍王的,你不會忘了龍王是什麼來頭吧。

“在下明白,一定趕在他們威脅到皇城之前,拿下夏之山穀。”

“正說著,身披黑色鬥篷的暗夜精靈無聲地走了進來。

“精靈王,”冷晨迎上前,“這夏之山穀也快守不住了。”

“不急,”暗夜精靈說,“距離生命之樹的花期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們有的是時間。”

“如此一來,那我,”

暗夜精靈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亡靈軍團得歸我指揮。”他說。

“這恐怕,”希圖上前道,“鎮南大營一直是我王的心患。”

亡靈若是擁有了精靈的軀體,那就是不死之身。”

冷晨與希圖麵麵相覷,沒有出聲。

“先讓他們北上,一旦他們成了不死軍團,就算一百個鎮南營,也不是它們的對手。”說完,他就軒身離開。

他的話顯然不是建議麵,而是直接向冷晨要兵權了。

“王,這可是一個大隱患呐。”希圖進言,“若讓他擁有了這支不死軍團,那我們就等於自己給自己找,”

“死!”冷晨替他將最後一個字說了出來,“這個精靈王,口氣越來越大了。”他思索片刻。

“扔了吧。”他對希圖說。

“是,王。”希圖陰笑一聲,行禮退出軍帳。那被抓來的黃帛已被關到了重犯牢籠,除了暗夜精靈,誰也不能靠近。希圖很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理這個俘虜,但卻沒有問出半句話來。

此時的暗夜精靈又不知所蹤。軍營內有人懷疑他隻不過是精靈族安排在皇城的細作。對於這點,冷晨但是充耳不聞。

走過空蕩的操練場,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黑幕正降臨下來,霧氣也愈加濃烈了。

又是一個不眠夜。希圖暗想,似是在等待什麼事的發生。

重犯囚籠中的黃帛並沒有受到任何拷打,除了沒有自由,他被暗夜精靈優待了不像是一個俘虜。

“你把我關在這裏,有何目的?”扒在囚籠邊欄上的黃帛問蹲在角落的暗夜精靈。

“你我本是同胞,我可不忍心殺你。”暗夜精靈在黑暗是發出詭異的笑聲。

“既然是同胞,為何又要助紂為虐,幫那暴君殺我族人?”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隻是所處的世界不同。”暗夜精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微弱的燭光下,黃帛愕然地看到一張臉,“你拿鏡子給我做什麼?”那是他的臉。

“我沒拿鏡子,這是我的臉。”

“不可能,這分明是,”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但“鏡子”並沒有做出同樣的動作。

“那我的臉,”他惶恐起來。

“這才是你的臉。”暗夜精靈拿來一麵銅鏡,黃帛隻看了一眼,便驚叫得退到了囚籠的另一側,“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