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先回兵營再從長計議。”外麵的形勢還不容樂觀。
三個沒有停留，當即就殺出一條路，退回到了營中。
鎮南大營已然被亡靈圍困住了，士兵隻能死守在此。
寒澈讓尹尚召集了所有法師，沿城頭等距站立，然後展開結界，組成一個覆蓋整個兵營的防護罩抵擋亡靈。
他從一堆士兵的屍體旁經過，停了下來，“把他們的屍體煉化成炭珠，分給將士，可以避免被亡靈附身。”
尹尚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辦法，但想到寒澈在外麵做了那麼多年的遊俠，應該沒少遭遇過亡靈，他的辦法一定是有效的，於進交給了幾個法師軍官去照辦。這樣一來，既避免了屍體被亡靈附身，又省去了處理的時間，還能保護將軍，一舉三得。
尹末靈力大損，被人抬回去休息。
寒澈穿過大半個操練場，左顧右盼尋找著什麼。
尹尚正要問，幾個士兵押著九陽從一處糧倉走了出來。
“左權使將軍，抓到一個細作。”
“我不是什麼細作，我找，”九陽看到寒澈就在自己麵前，驚呼起來，“寒澈，快讓他們放了我。”
尹尚猜到了九陽的身份，便讓士兵放了九陽。
九陽哪見過這般待遇，躲到了寒澈身後，隻把頭露出來打量著尹尚。
“她是？”尹尚聯想到了一個人。
“她是九陽，”寒澈介紹道，“這是尹尚，這裏左權使。”
九陽抱以微笑沒有出聲。
“原來如此。”尹尚笑了起來，“右權使當年，”
“我們得走了，”不等他說下去，寒澈就拉著九陽要離開。
“你往哪走？你覺得你可以一直逃避嗎？”尹尚喊住了他。
“你在皇城公然反抗王，你覺得王會放過你們兩個人嗎？”
九陽低下頭，惴惴不安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你也看到了今天這個局麵了，整個雪域的亡靈都在城外，這些兄弟們的生命，你就一點也關心了嗎？”
“我早已不屬於這裏。”寒澈拉著九陽朝前走了幾步，尹末從前麵的營房走了出來。
寒澈回過身，尹尚又堵住了他，“別以為她說願意跟你去流浪，你就真的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其實她們內心還是希望能在一個地方落角。”
“你管不著！”
“早知道，那天我應該殺了你。”尹尚說，“不然炴也不會，”寒澈怒目，想要衝上前，九陽拉住了他，才沒有動手。
“亡靈想占領這個兵營是勢在必得。”尹末走過來說，“想要守住是不可能的，它們是亡靈，他們可不像普通的軍團需要吃喝休整。”
三個人沉默了片刻，尹尚道，“大將軍，我們要棄城嗎？”
尹末點了點頭，“反正重騎兵團已經不在兵營，我們可以從空中撤出，然後將亡靈引到兵營裏，集中殲滅。”
“你們不可能完全消滅他們，你們沒有那麼多的靈石。”寒澈說，“而且這麼多地麵部隊，一個空騎兵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運送出去。”
“你不是說用炭珠，”
“炭珠隻能讓你的身體滓以亡靈附身，他們要想殺你，還是可以做到的。”寒澈感覺九陽拉他的手顫抖了一下。
“用最後那些重騎兵打頭陣，有炭珠的士兵從地麵突圍，其餘的由空騎兵從空中突圍。”尹末看了看已暗下來的天色，“明天太陽升起之時，我們就衝出去，”他停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去東大營。”
尹尚雙手緊握成拳，砸在了一旁的露天火盆支架上，“難道這亡靈軍團是王故意引來的，好讓我們北上？”
尹末歎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安排他們先在這裏住一個晚上，明天跟我們一起突圍，再作打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九陽，笑了笑，“你的眼睛很像我女兒。”
聽得九陽羞紅了臉，轉過頭去。
尹末與尹尚要為明天的突圍作準備，隻留下一個副官隨同他們在軍營裏使喚。寒澈不喜歡，當即將他打發了回去，帶著九陽就去膳堂海吃了一頓。
九陽也從剛才的那些話語中聽出了寒澈的往事。
“你以前就是這軍營的右權使將軍？”九陽嬉笑著問他。
“這一點也不好笑。”寒澈陰沉下臉來，似乎這個名號對他而言，是一種痛苦。
九陽覺得自己討了個沒趣，嘟嘴沒再說下去。
“那是我成為遊俠之前的事了。”寒澈想化解當下的緊張氣氛，便解釋道，“我是統領空騎兵，尹尚是統領重騎兵。”
“啊呀，不說這個了。我們明天突圍後就去冰海吧。”
“你真的想跟我去嗎？”寒澈問她。
“那還用說嗎？反正有你在，誰怕誰呀。”九陽揉搓著雙手放在膝蓋上，她的眼睛一直在躲閃寒流。
寒澈站起身，猶豫片刻，“除了冰海，其他地方現在都成了冷希與冷晨爭權的戰場，迷蹤森也是皇城的勢力範圍，那裏，”
“不用說了，我跟定你了！”九陽蹭地站起來，盯著他。那幾個在旁假裝忙碌，實則偷窺她的夥頭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還是先想想明天怎麼突圍吧。”
寒澈沒再與她談論這個話題。
“我剛才在糧倉發現了一個地道。”九陽說。
“在哪，帶我去看看。”寒澈拉著她就朝糧倉走去。
那地道是上次佐婭潛入兵營時留下來的。
“這個地道是矮人族挖的，上次冷希使詐，夥同矮人偷了不少物資，”尹尚說，“我已去查看過，一直通往兵營外數十公裏，可以為我們突圍所用。”
“連夜先將糧草從地道送出去，亡靈不能進地道，正好為我所為。”尹末說。
“為什麼亡靈不能進地道？”九陽在旁問寒澈。
“在雪域，人一死，屍體躺在雪地上，會自然下沉到地底，亡靈不願回輪，所以拒絕了大地之神，自然不能進地底。”
“你們也有土地公公？”
“隻是一種傳說。”寒澈道。
兵營上下連夜整理出必備的物資，安排通過地道運輸。
“先把物資送到矮人丘陵，”尹末對軍需官說，“那裏的矮人都被冷希帶去了夏之山穀，沒多少人，我們先在那裏停留，軍團突圍出去後，我們在那彙合。”
因為物資事關重大，尹末決定派尹尚親自押運。但這樣一來，就少了一個人來負責組織空騎兵的突圍。尹末與尹尚不約而同地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寒澈。
“為何看我？，丘陵在東北，我們要往西南，根本就是兩個相反方向。”寒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