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澤輕哼了一聲:“不知道周老板所指的神醫是哪一位呢?”
周通海輕拍兩聲手掌,門外便走進一個圓潤壯實的中年,卻是一起釣過魚的葉華偉。
心念電轉,曾世澤眼中寒光更甚,這樣看來,這葉華偉果然也不是一般人物。而且照當下情行,沒有周通海點頭,自己再給出怎樣的條件,他們拿到烏玉項鏈之前,葉華偉多半是不會出手醫治孫靜香的了。
當下冷然一笑:“原來偉哥果然是位神醫!卻不知道如何保證能夠治療我戀人的病呢?”
“你他*媽的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老板談條件!”餘光中,早已按奈多時的紅發青年終於耐不住心頭火氣,嗖一聲直竄而出,一記勢大力沉的開山重拳直劈曾世澤麵門。
早有防備的曾世澤後撤半步,左手一抬一引,扣住紅發青年腕口,卻險些被蠻橫的力道衝得馬步不穩,當機立斷,右膝一頂,在紅發青年吃痛弓腰的瞬間,扣住腕部的左手再順勢一擰,一下便將後者的右臂反剪在背,蓄勢多時的右手橫掌下拍,一記冷絕的拳刀已然斬在紅發青年後腦玉枕穴上。周通海“小虎,退下”和另一名紅發青年“阿虎,小心”的叫喊聲中,阿虎直挺挺地趴在曾世澤腳邊。
快!狠!真要評價這一次交鋒,真要評價曾世澤這個人,在場所有人能想到的便是這兩個字了。
門外衝進來幾名精壯的怪發少年,那剩餘的紅發青年也衝上前來,將曾世澤團團圍住,有些人手上還拿著剛管鐵棒一類的鈍器。曾世澤全然不懼,輕鬆隨意地站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睛微微眯著掃了一圈,被他掃過的人卻突然沒來由地感覺背生寒意,像被毒蛇盯著一般,不敢輕取妄動了。
斂了幾分殺氣,曾世澤向葉華偉笑了一笑:“葉神醫,這裏有個現成的病例,還請當場展現下回春妙手。”
他的力道掌控得相當好,一掌下去,足以造成中度的腦震蕩,並有少量淤血,時間上至少會暈迷一至兩個小時,能及時救治倒不會留下後遺症。
曾世澤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受了一晚上的鳥氣,加上這段時間心情又老大不爽,碰上這樣的愣頭青,不收拾收拾讓他長長記性,還真不是他曾世澤的風格。
卻見葉華偉上前幾步,翻出昏迷紅發青年阿虎的手腕,兩指輕撚,是中醫切脈的手形。停了一停,手腕一抖,不知從何處摸出一隻指頭大小卻色彩鮮亮詭異的蜘蛛。那蜘蛛爬上阿虎的手臂輕咬一口,便見一條紅線像蚯蚓般,從下口處一路上行,鑽入衣服遮蓋下的肩膀,一會又出現在耳後的脖頸,消失在發際線下。
巫醫?曾世澤心中生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出一會,便見阿虎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額頭現汗,鼻孔中流出兩線烏黑血絲,葉華偉操起桌麵一杯飲料,照麵潑了下去,阿虎便睜開了緊閉的又眼,一咕嚕爬了起來。倒是不敢造次,被另一名紅發青年拉著退到一邊去了。
安頓好阿虎之後,顯然是他親兄弟的紅發青年,向周麵海深鞠一躬,眼中是濃濃的戰意:“老板,讓我會會他。”
還圍在曾世澤周圍的一幹少年,聽到這般話語,立時高叫:“龍哥,滅了他!”
周通海和葉華偉默然地退到一旁,一幹少年的叫囂更顯激烈,叫龍哥的紅發青年搖著脖頸擰著指節,慢慢走向曾世澤,一時間都是關節的爆鳴聲。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哈哈,今晚這麼熱鬧啊!”就在爆發的臨界點上,突然一句高亢的笑語打斷了雙方的動作,一個人領著一票人馬衝了起來,隨即將小廳中各色人等圍了起來,卻是梁一凡和他的突擊小分隊。
“梁隊長大駕光臨,卻不知道為的什麼事呢?”周通海冷冷看著明顯來攪場的梁一凡,倔傲地問道。
“周代表,如果打擾了,請多多包涵,實在是事出有因,情不得已呀!這家夥涉嫌參與文物走私,我現在得將他帶走審查。還請周代表成全。”梁一凡不是第一天認識周通海,搶先利用周通海縣人大代表的身份反將一軍,來個先下手為強,指著曾世澤笑吟吟地回答。
接著,也不待周通海答複,揮手一招——“帶走!”便有突擊隊員將曾世澤從眾怪發青年包圈中搶出,護到梁一凡身後。
周通海判斷不出兩人具體什麼關係,但看得出梁一凡對曾世澤的維護,且又被梁一凡的話套著,不好說什麼,隻能目送眾人離開。
曾世澤也弄不清梁一凡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很光杆地默不作聲,隨著眾突擊隊員離開。又不是非幹一架不可,能省點力氣又何樂而不為呢。
臨出門時,身後傳來周通海的聲音:“三少,剛才說的合作,請三少記下了,我們兩天後出發。”
曾世澤抬手作了個OK的手勢,打沒打架那沒有任何幹係,葉華偉的醫術的確不容置疑,那合作自然便成立了。隻是,得小心提防合作成功時有可能隨之出現的暗手。
“三少,請你來,是想請求三少的幫助的。”麵對麵坐在辦公室裏,摒退了所有人,梁一凡誠懇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