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主動去和李偉玩,但這時的他顯然是懶得同嚴正凱玩了,嚴正凱就用他們以前玩的現在還放在他的桌子裏的石子去逗他,他一不小心用一塊小石子正好打在了李偉的頭上,他一下子就火了,對嚴正凱大發脾氣,說嚴正凱把他打痛了,可嚴正凱覺得他隻是輕輕的一下呀,從此後李偉就和嚴正凱不說話了。
慢慢地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坐在七八十人的教室裏,雖然沒到夏天,但已有了夏天的感覺。嚴正凱此時一邊做作業一邊用書來扇涼,這時候坐在他前麵的王舒轉過臉來問他:“你去年在二班?”
“是啊。”嚴正凱心不在焉地答到。
“那麼你認識王興華了?”王舒又問他。
“當然,我們關係還挺不錯。”嚴正凱這時看了王舒一眼。
“他人怎麼樣?”王舒似乎想從嚴正凱這裏知道關於王興華的一些什麼。
“可以,小夥子不但身體棒而且學習也不錯。”他又看了王舒一眼,加了一句“還是個怪蟊。”
王舒笑了一下,就轉了過去。
嚴正凱對王舒問他的件事也沒仔細想過,直到後來畢業了,嚴正凱才知道了王舒為什麼當初突然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
王舒也是很活潑的女孩子,現在學習雖然比較緊張,但她還是一有空就與她的同桌打鬧。
她們倆坐的那條凳子不知怎得斷了一條腿,這下可好,成了她們倆的玩具了,她們倆每天都把凳子用屁股搖來晃去,弄得它“咯咯吱吱”地響,然後她們便會高興地大笑起來。
一天,嚴正凱正在讀書,那條凳子又響了起來,嚴正凱突發靈感,便寫了一首打油詩:
“板凳,板凳,我實可憐。上麵坐了倆臭丫頭。壓彎了我的腰,晃斷了我的腿,差點還要了我的命。等到有一天,我壯起膽,鼓足勁,非把你倆摔下去。到那時,還看你們欺負我老漢不欺負。”
寫完後他給她們倆遞了過去,王舒的同桌接了,看了一遍,便爬在桌子上大笑了起來,王舒看了以後也笑了,她又在後麵加了一句“哎呀呀,想來又想去,還是不敢把兩位小姐摔下來。”又還給了嚴正凱。
但事情的發展卻奇跡般地按嚴正凱說得發生了。幾天以後,當她們倆晃得正起勁時隻聽“哢嚓”一聲,板凳腿壞了,她們倆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兩人都跌得夠嗆,樂得嚴正凱在一旁“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王舒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衝著嚴正凱喊到:“笑什麼笑!”嚴正凱說道:“我不是笑你倆摔倒了,而是笑我的預言應驗了。”王舒和她的同桌都瞪了嚴正凱一眼。
而這幾天,程康班上的事情卻出了個不斷,中心人物就是那個王聯合了。
一次上語文課,王聯合看小說讓老師給逮住了,老師批評他,他竟也同老師吵了起來,而這位語文老師就是他們的班主任,這下可熱鬧了。
這位班主任本來對王聯合向來的表現就大為反感,現在他竟然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同班主任吵架,班主任一氣之下把他交給了學校,還把他以前的事情都有搬了出來,說他們三人搞三角戀愛。結果兩人戰爭打成了四人戰爭,班裏的事情成了學校的事情,一下子學校內外沸沸揚揚。
這件事情還未最後平息,王聯合不知在學校外麵闖下了什麼亂子。這幾天,外麵的社會青年頻繁地來學校找他鬧事,弄得他一直惶惶不安,猶如喪家之犬,每到下了晚自習後,他就四處躲藏。由於來找他的人在學校裏胡亂衝撞,校警這時每天晚上也不得不長時間地在學校裏巡視。
程康和王聯合是比較要好的朋友,當然要仗義幫他,他便和外麵那些人進行周旋,最終把那件事總算給平息了。
也正是由於前幾天王聯合胡亂躲藏,有幾個晚上他在嚴正凱班的宿舍裏和程康擠在一起睡了幾次,以後他幹脆也把鋪蓋搬進了嚴正凱班的宿舍,就睡在嚴正凱和程康的中間。嚴正凱原本就想結識他,這下可有機會了。
程康和王聯合在睡覺前一個最主要的話題就是女人,談學校裏誰和誰的關係怎麼樣,自己又和誰怎麼怎麼樣,當然也談到了趙小蓉,嚴正凱隻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一次星期天下午來校的時候,嚴正凱從家裏拿來了一包紅塔山香煙。這在他們這個地方可算是最高檔的香煙了,其實嚴正凱並不會抽煙。
他拿的煙先是被程康發現了,問他要煙抽,王聯合在旁邊,他也給王聯合發了一支,王聯合似乎對嚴正凱有這麼好的香煙挺羨慕的,因為他就是一個大煙民,於是他便和嚴正凱套近乎。
每到晚上,他和嚴正凱的話也多了起來,他給嚴正凱講他和趙小蓉、張岱她們晚上在操場說話,講他們出去遊玩,講他和趙小蓉與張岱的關係到底怎樣。他說他們隻不過是一般的朋友而已,他們每天出去聊天,隻不過是實在無聊,說他們現在似乎可說的話已經太少了,有時坐在那裏甚至無話可說,有時不得不說一句:此處無聲勝有聲,來打破那種尷尬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