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個死人,還是個穿著一身綠色衣服的死人,說是死人並不是信口開河,因為那人的脖子上碗口大的疤痕上還在湧出汩汩的鮮血。
碗口大的疤痕是形容長度的,而寬度眼睛是看不到的,若不是蘇凡去用手撥開死者的腦袋,很難看到。
死者臉上沒有血色,慘白至極,但卻不失俊美灑脫。
“如此強的人,誰會殺得了。”
蘇凡麵色凝重,喃喃道。“莫非真的是無名?……不他不會這樣。”
說這人強卻也不是猜測,因為這人的實力的冰山一角,在密林中他也見過。
毒先生若是不夠強大,屍穀的一眾亡命之徒又豈能服從他。
僅僅是來臨的前兆就險些滅殺整個黑甲軍隊伍,若是那時他真的展開殺手,不消的片刻,密林中的所有黑甲軍包括自己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即便是林小風想要幫助。
天時是最基本的,雨天的密林中容易積水,而密林又容易滲水,所以地下的毒蟲皆都要出沒,群蟲一出,罕有敵手。
這就給毒先生提供施展功法的條件,加之在叢林中,不適合大規模的作戰,黑甲軍無法揮出最強攻勢,這便是地利。
然而他卻走了,走前隻是說了些與此戰無關的話,沒我提出條件,也沒有殺一人或者帶走他。
然後便就在此地見到了他,走前活生生的,再見已生死相隔。
縱使蘇凡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因為他走前說的話。
縱使蘇凡與他素未謀麵稱不上朋友,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還是敵人的關係。
可是這生死相隔,對蘇凡來說也有著極大的刺激。
蘇凡死人見得很多,自己殺得也不少,可是竟然為了一個稱得上敵人的死人傷心,還是個被認為是奸惡之輩的人。
死終究是死了,蘇凡苦笑一聲,一揮手吩咐左右為毒先生就地下葬,送回屍穀自然是不可能,就地已然比之暴屍荒野強很多。
蘇凡親自在山上尋來巨石打磨成石碑大小,然後刻上“群蟲,迷障,毒先生。”
這是屍穀中的人對毒先生的總結,而且事實本就是如此。
沒有敬重,也沒有不屑,蘇凡向著毒先生的新墳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感情是複雜的,說不清道不明。
行完禮就走,黑甲軍又踏上了行軍之路,因為出了大山,出了密林,所以一馬平川,速度也就快了不少。
地圖上指示的洛城也沒有多遠了,加之白天之時可以飛行,所以還有三天就可到達洛城,展開真正的一戰。
蘇凡這幾日來都是盤膝在紫月刃上打坐,玉佩的靈力灌輸和在密林中的對傷治療雖說緩慢,但勝在持久,所以傷早就好了,靈力也恢複到了巔峰。
與無名的一戰蘇凡隻求可以拖住他,保證蕭林有足夠的時間去攻下皇城,然後趕過來與他合力對抗無名。
這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計策,而且即使蕭林趕不過來紅蘭也會前來救援的,這是紅蘭的承諾。
所以蘇凡不用擔心是否能抵擋無名的強勢攻擊,更不需要擔心洛城有多麼的難以攻擊。
隻需兵臨洛城下,給洛城一定的威脅,好讓無名不敢派遣兵力增援皇城,稍加牽製等待就是最好的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