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劉管事巡視到三等艙,被熏得出現幻覺的尚斌或許就帶著通過考核,繼而成為三手同盟會正式成員的願景憋屈地交待在垃圾桶旁了。
劉管事扶著尚斌,登上甲板之上時,尚斌感激得痛哭流涕,抱著劉管事大腿,恨不能當場認這位比他年紀長些有限的管事當幹爹。
三個侍衛衝過來,把化身腿部掛件的尚斌扯開,又給他在角落裏找了把椅子恢複力氣。劉管事才得以帶著一大腿的鼻涕眼淚,在侍衛的簇擁下晦氣離開。
精明強幹的劉管事,滿腦門青筋,壓著一肚子“不如任由這廢物死了算了”的肝火,絲毫沒注意到,掛在腰間的腰牌,已不易而飛。
離寬笑起來時,眼睛不自覺地有些眯縫。他用不快不滿的速度走近尚斌,就像一個普通的餓著肚子尋覓食堂的遊客,跟尚斌打著招呼:
“朋友,知道食堂在哪不?餓了!”
“…….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了!”尚斌的聲音裏有種憋在喉嚨裏的幹澀和沙啞。
臉色慘白的尚斌,指著離寬的手抖個不停。有身體還沒緩過來的原因,更多的是被氣得——從那麼好的隱藏點走出來,帶著一身的肉香,說找食堂,真拿我當傻子嗎?
尚斌當然不會等離寬靠近再叫,要不是幹嘔太多啞了嗓子,他早就大聲呼喊“守衛”了。眼下急得他用手猛錘胸口。以“三手同盟會”預備會員的直覺,尚斌知道這個人不懷好意。
離寬可沒工夫跟尚斌玩“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用“的遊戲。是以在尚斌喝止他時,離寬速度便猛然暴增,幾步就竄到了尚斌麵前。癱在靠背椅上的尚斌,自然屬於不會有什麼成就感的獵物,倒是急衝過來的離寬,需要幾次克製住下意識的一擊斃命,險些給自己製造多餘的麻煩。
左手連著尚斌還在揮起的拳頭,一起按在尚斌胸口。右手拇指和食指間在搓出一點淡綠色的同時,掐在了尚斌喉結上。不必捏實,木元力的輕微激蕩已足夠讓尚斌接下來幾天都無法發出聲音。
尚斌最後看見的,還是離寬那張笑起來有些眯縫眼的臉。非常近的距離,讓尚斌意識到這個少年從出現到現在,表情竟然沒有變過。
離寬貼近尚斌時,把微微後仰的頭用力一甩,剛好磕在尚斌的額頭上——這定然不是個好的攻擊點。正常搏殺的話,怎麼說也要再低上兩公分,撞在鼻根和雙眼之間的位置。不過離寬並不是想分生死,如此便足夠。
尚斌兩眼一翻,很幹脆地昏死過去。
小樣,還真有點賊機靈。離寬心說。接著熟練地把尚斌扒了個幹淨,從空戒裏拿出一條毯子,給他蓋上。
除了尚斌剛偷的腰牌,其它東西都被離寬一股腦丟進了空戒中。原沒指望能從尚斌身上刮出什麼油水,純粹是習慣。要說離寬身上有什麼東西比浮圖還能拆穿身份,就是左手無名指和食指上的一對空戒了。
納方圓於一點,需要大手筆。離寬手上這一對,是當初離嘉音拿出來給離寬,讓其以其中一個下聘的對戒。不過琉璃郡主南來平陽時,離寬折了隻紙青蛙糊弄事,硬是把戒指給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