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遊離的元力無處不在,卻又看不見,摸不著。
攤開手掌再握緊,離寬似抓住了什麼東西般,體會著這久違的感受。直到掌心倏然傳來一陣刺痛。
離寬再攤開手時,逃逸的木元力在手中如煙花般炸開,一瞬間滿室碧綠,旋即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天地間的元力分散時,人根本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但當它們聚在一起時,元力會變得非常狂暴。這樣的特性導致元力雖然很早就被人發現,卻一直不能加以利用。直到器修的出現——以靈器為媒介調和元力,使之其成為可以安全有效地使用的力量。方才逐漸有了如今“以器證道“的器修一脈。
也是在那之後,九州一直存在一個難解的謎題。
如此眾多,有著明顯人造痕跡的靈器,到底是哪裏來的?他們在九州又存在了多久?難道真的與傳說中的仙有關?
修煉告一段落,離寬才剛發現,潘豎還沒回房間。想著盡些萍水之緣的義務,去看看怎麼回事。沒料到一開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倚著門框打盹的胖子。
畢竟是正牌器修,該有的警覺潘豎並不差,離寬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一個骨碌從地上蹦了起來。除了說不上多優美,倒也有可圈可點之處。能看出胖子在修煉上下的苦功並不少,跟他前麵的自言自語有不小的出入。
”兄弟,醒了?剛進屋時看你修煉,怕打攪到你。“潘豎憨憨地拎著個大包裹,邊說邊進到屋內,抱著牆角上的水壺就是一通猛灌,這才心滿意足地把自己丟到鋪上,”哎呀!差點噎死我了!“
”朋友,你不是帶著兩個包袱麼?“離寬好心地提醒到。
”那些都吃完了。看你修煉得這麼勤奮,我也在門外練了會,然後好餓,就都吃了。對了,兄弟你餓不?我這還有肉餅,俺娘親手烙的!“
”心領了,不過我吃素。你先歇著,我出去看看有什麼吃的。“離寬出門前,把浮圖從包袱裏抽出來放在共用的桌子上,帶上房門。把胖子對於“人怎麼能不吃肉的”種種言論關在房內。
離寬審視了下走廊後,順著來路出了船艙。
吃素隻是個出來的借口,離寬對晨風館那些運上船的木箱很感興趣。
掂了掂手裏就著抽浮圖時帶出來的茶香肘子,慢慢打開紮緊的荷葉,離寬就這樣,邊啃著肉,邊大剌剌地在虯龍號上轉悠起來。
此間,代表一等艙客人的身份手環,給離寬帶來不少禮遇。不過無論他怎麼轉悠,活動範圍都被限製在了一等、二等這些高於甲板的範圍內。越往下,侍衛越多。在幾個可以下到三等的出入口,離寬被侍衛以安全問題、環境不好等各種理由,客氣而又堅決地趕了回來。在離寬發愁怎麼下去的時候,三等艙裏小臉慘白的尚斌,同樣著考慮著怎麼上來。
跟著倆菜鳥,擠過巷道,後又順著人流登了船的尚斌,把近乎密閉的三等艙轉了個遍也沒找到兩個可惡的傻小子。在尚斌反應過來兩人可能沒登船時,虯龍號已經開動起來。在出入口,尚斌也出示了自己一等艙的登船牌,侍衛竟然無情無理地拒絕了他要回一等的要求。還以什麼青州衛要求禁止通行的爛理由,強硬的警告尚斌自己找個空鋪,非常時期不要搞事情。真沒把尚斌鼻子氣歪。至於尚斌怒喊著要見他們主管的要求,更被侍衛當空氣,給無視了。
隨著旱舟行駛得越久,甲板下的三等艙也越來越悶熱,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氣味在密閉的船艙裏愈發濃烈。沒跟侍衛理論出個一二三之前,尚斌就已經堅持不住了,抱著裝垃圾的木桶吐了個昏天黑地。等尚斌緩過氣來,無意間掃了眼垃圾桶裏的東西,又翻江倒海,好懸沒把膽都吐出來。